“喂,我憑什麼不能摻和?”夏夏很是不滿,恨不得衝上去揪光老道士的胡子,“你讓虛緣來你正一教還給他找鼎爐,那我怎麼辦?我以後衣食住行誰負責?”
這語氣,頗有點小媳婦兒罵街的架勢。老道士哈哈大笑出聲,“當然是嘉義負責了,小丫頭,你不是最喜歡那固執的小子了麼,怎麼?如今全忘了?”
“對啊,我就忘了怎麼啦!”這老道士,為什麼一副熟稔的語氣?她生前跟他很熟嗎?
一臉唏噓的道士搖搖頭,“唉,果真是忘了呀。如今竟是連句皇叔都不叫了。”
完了以後老道士似是想起什麼來,摸了摸耳後當著夏夏的麵揭下一張麵皮緩緩露出一張年輕俊美的臉,“我倒是忘了,最近一次見你,還是帶嘉義上山之前呢。這下,想起來了嗎?”
掌教有一張與大夏皇帝有幾分相似的臉,眉眼間盡顯皇家貴氣。夏夏盯著那張臉看了好一會兒,模糊不清的記憶裏終於浮現出星星點點的畫麵。
她女扮男裝偷跑出宮,跪在道觀的因緣廟前遮了麵紗一臉得意。捏了嗓子說話的某夏嗓音嗲嗲的,圓滾滾的眼睛滴溜溜的轉,“道長,此簽何解?”
“小姐的簽……是為下下簽,縱然千般寵愛卻注定不得善終生生世世——愛而不得。”
小丫頭著急的跳了起來,聲線都來不及捏,“你胡說!”
黑紗道士原本就覺得這求簽的小姑娘頗為熟悉,這下一聽夏夏不加掩飾的生音更加確認了,“瓊瓊,你怎麼又偷跑出來?”
“哼,皇叔故意的。認出瓊華還這麼解簽!下次就不帶酒釀給你了。”
“瓊瓊,你這般跑出來,可與你父皇說了?”
“沒有,說了我還能跑出來嗎?”小丫頭扯下麵紗笑出兩隻迷人的小酒窩,從腰後摸出一個酒葫蘆,“瞧,我從父皇酒窖裏偷拿出來的。父皇說了,你既然離開皇室就不許給你喝貢酒。我費了好大力氣才偷拿出來的呢。”
“呐,皇叔喝完以後再算算,瓊華會不會嫁給嘉義哥哥麼。求你啦~”
那時候的夏夏不明白為什麼她皇叔會故意騙她,如今回想起來確是明白了——哪有騙她?分明是沒認出她來瞎說了大實話!這不?她可不就是不得善終麼。
“瓊瓊想起來了?”掌教又恢複了白發蒼蒼的樣子,湊過去頗有幾分老頑童的樣子,“怎麼樣,留在正一教吧,皇叔這就把那臭小子抓回來給你當牛做馬。”
“……除了這個,你還想讓虛緣把翡翠缽盂還給他?”
“那當然,翡翠缽盂對你百利無一害。怎麼能隨便給了全真教這個小迂腐。”
夏夏咬咬下唇眼睛滴溜溜轉,“老夏……我可以理解為你都是為了讓我開心,而不是為了正一教的利益?”
道士唇角一抽,有些慶幸此時此刻他隻是個人肉背景。他就不明白了,平日裏看起來迷迷糊糊的小鬼,怎麼會突然之間如此心思縝密條理清晰。
什麼?你說她是瓊華公主……嗯,對,這麼說來也是有點道理的。
某皇叔猶豫了一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