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緣為人一向冷清不爭,可誰又是一出生就那樣呢?他雖然聽話了點,卻也不是半分孩子氣都沒有的,隻是這難得的孩子氣卻隨著虛念出走被深深埋藏在了骨子裏麵。
有道是,欺負他可以,欺負他師弟不成。金係這次太過分了。
先前小打小鬧也就算了,這次竟然害的知清靈力盡失!叔可忍嬸不可忍,這個仇,他必定是要替知清報了的,任誰阻攔也沒有用。當然,虛念也沒想阻攔他。
虛念當大師兄的那些年,也沒少給偷偷摸摸的給師弟們出氣。金坨坨這家夥,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這不?才特麼六年,就歪成了這等歪瓜裂棗。想當初他還沒離開遠山道觀的時候,金坨坨也就是一淘氣少年沒什麼壞心思。如今都成什麼樣了?殘害同門目中無人,丫就是欠收拾!
虛緣已經到了金鷹練功打坐的禪房,貓腰觀察的樣子頗有幾分不倫不類。虛念看在眼裏慌忙捂住自個兒嘴巴,生怕一個憋不住笑出聲來。
他這個師弟啊,打小就一張棺材臉。說的好聽點,打小就是一張正經臉,喜怒不形於色。
可若真是這樣也就算了,偏生他還偶爾要憤青一下。這就好了,每每跟著他煩什麼事兒,他都要憋好久才能不被這種反差刺激到笑出聲來——頂著一張一本正經的臉做壞事兒,要不要這麼萌?
嗯,好吧,他現在大了。用萌來形容,已經不太合適了。
虛念正天人交戰憋笑憋到內傷的時候,虛緣已經輕輕劃開了金鷹布置的結界。他趴在地上,青色的衣袍在地上蜿蜒成詭異邋遢的一團,白玉般的臉上卻是一本正經的認真。
金鷹正團在蒲團上默念內經功法,虛緣說起來也沒做什麼大事兒,就……隨手放了幾隻蟑螂施了點靈力。
嘶,這家夥哪裏來的蟑螂?虛念這麼想著,幫忙把結界了無痕跡的恢複原樣,“走。”
倆人剛回到任誰都可以走的大路上悠然走了兩步,卻聽金鷹那邊已然炸開了鍋。
“啊啊啊,蟑螂!”
劈裏啪啦一陣叮叮咣咣,金鷹赤著腳顛三倒四的跑出來,眼珠赤紅頭發散亂身上還絲絲的冒著好不容易聚起來靈氣——往少了說,他這一周以內的修煉,全都白搭了。
金鷹跳腳抖露身上的蟑螂拿拂塵抽成粉末狀,轉頭瞧見一本正經散步的師兄弟登時就上火了。
“……是你們?”
“喲,這不是金係大弟子金鷹麼。這一不修邊幅的樣兒,瞧著不像啊……”虛念這老實人難得油嘴滑舌,這會兒說起諷刺的倒也是順風順水。
其實說他是老實人,還真是有點錯怪。戀愛中的男人,哪個不是老實人?毫不客氣的說,智商那都不是為零,那都是負數。這會兒從謎障中走出來,卻是恢複了幾分智商。
赤練瞧著瞧著,玩味的從背後湊上來搭著虛念的肩膀,“嗯,說的對,他這樣確實瞧著像是被捉奸在床跑出來的。”
虛念幾乎是崩潰的。又是這事兒!特喵的人生在世還不許走點彎路犯個錯順便瞎個狗眼認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