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自從知曉無法投胎以後,整個鬼生都好似失去了方向一樣。這麼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做事,真等天下大亂,她拿什麼來拯救世人?
“弄出來幾個漂亮女鬼?”道士皺眉——豔鬼拉鬼肆的女鬼來凡世?難不成,真是他想的那樣?
反應過來自己又做了什麼蠢事的小鬼一把抱住嘴巴,“我我我,我什麼都沒說。”
怎麼辦怎麼辦?道士那麼聰明不會已經猜到了吧?那紫衣怎麼辦?花滿樓的女鬼做的,不過是討些陽氣好在陽世生存的營生,決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啊!
哦不,紫衣做過……可,可那總是有原因的嘛!
“道、道士,你不會想著把她們都超度了吧?”
“她這麼做,有什麼目的嗎?”
“你說豔鬼啊?”夏夏對對手指,“她,她許是覺得好玩兒!你別看她平日裏一副蛇蠍心腸的樣子,其實她就是喜歡占嘴皮子的便宜……她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
“喲,小鬼還知道說老娘幾句好的啊。”
豔鬼悠悠的從暗處走出來,竟是一直在奶娘的臥室藏著。
她瞧道士的目光帶了幾分打量,暗自還是覺得這瞧著三分像的道士才最似九重天上的那人。形不似,卻是神似。
“我花滿樓迎來送往,做的是皮肉生意。道長若是不相信,大可去查。隻是,小鬼是我花滿樓的畫師,平日裏遊手好閑也就算了,跟你走?哼。”
夏夏氣呼呼,“死豔鬼臭豔鬼,早知道不幫你說好話了!”
“嘖,皮癢是不是?”豔鬼一把揪了小鬼耳朵拎起來,“你知不知道外麵有多危險?你是焚天珠,出了什麼事,道士擔當得起嗎?好生給我呆著!再惹出事端來,仔細你的皮。”
“……哦。”
“閣主,前些日子青州城裏惡鬼吃人,閣主可知曉一二?”
“惡鬼吃人?我可沒有聽說。”
“不過,青州城向來隸屬於遠山道觀管轄。在你們自個兒的地盤兒上出了事兒,倒跑來問我?還真是……可笑。”
豔鬼說到這裏不打算再言,反正那道士一時半會兒還翻不出什麼花兒來。如今花情已經帶了赫連聖去往苗疆,她可不能讓小鬼壞了事。
說到底,她都是大夏公主。如今大夏新皇昏庸,與苗疆打起來指不定誰吃虧呢。赫連聖的死是天下大亂的第一步,屆時生靈塗炭,誰又會在乎幾隻莫名消失的魂魄?
“夏夏,你與我過來,有事要交代你。”
小鬼癟嘴,“什麼事?”
“叫你過來你就過來,哪兒那麼多廢話?”若不是想聽道士到底知道了多少,她用得著藏那麼久?
豔鬼抓了夏夏就走,眼前的景致也飛速變化。許久,豔鬼停下來,搖搖昏昏欲睡的小鬼,“喂,到了。你馬上畫張皮給我,要快。”
夏夏被一把丟在鋪了人皮的案台後麵,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手裏就被塞進一隻狼毫。
“畫什麼呀?”
“你見過的,水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