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被送入洞房後,虛念被留下來敬酒。他一杯又一杯的敬完了所有蠱人,終於來到了道士幾人麵前。
赤練舉起酒杯與他相碰,已經快到極限的虛念有些用力的勾住某蛇好哥們兒狀——其實暗地裏,卻是狠命的在他脖子上掐了又青又紫的一大把。
你他麼……什麼時候來救我?
著什麼急?赤練吃了杯酒水,你一個大老爺們兒,還怕一個苗疆美人?
虛念抓狂,你他麼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突然覺得我們應該在這裏多留幾日,”赤練又倒了杯酒,“我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有個落腳的地方也好。虛緣,你覺得呢?”
什、什麼?虛緣?虛念目光緩慢乞求的移到自家師弟臉上,卻在虛緣臉上瞧見了一個詞兒。
那個詞兒,叫做深以為然。
拜托,有沒有人問過他的意見?
拿了酒走到虛緣麵前的虛念忍不住開始了自救,“其實呢,你們留下幾天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事兒吧,我總覺得應該跟我家娘子商量一下。你們說對不對?”
“姑爺,小姐說了,您以後就是這家的主人,一切都聽您的。”
“看吧,我就說你娘子一定會同意的吧。”赤練這麼說著,重音卻是放在了你家娘子上,“好了,就這麼說定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宅子的主人你這酒也喝的夠久了,哥幾個,不打攪你洞房。”
虛念有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
“道士,師兄好可憐。你……”
救救他麼?幾乎熱淚盈眶的虛念不禁內心感慨——還是弟妹好啊……於是乎,重新拾起人生存在感的虛念,深吸一口氣換上僵硬的微笑,“我走啦,等會兒讓下人帶你們隨意找個房間住。”
給個雞窩就下蛋?虛念你還真拿自己不當外人啊?赤練這麼鬱悶著,卻是不著痕跡的從袖口放出一條小蛇來。
那小蛇歡快的甩了尾巴隱沒在虛念的衣袍裏,而那邁著沉重腳步往洞房走的蠢貨,絲毫都沒有察覺。
他怎麼就認了這麼個蠢貨為主呢?赤練這麼想著,想當然的給自己找了個大概說得過去的理由。嗯,認虛念這種蠢貨為主。他才不至於給人賣命,而且作為契約中強勢的一方,就這麼時不時戲耍一下飼養員還是相當歡樂的一件事兒麼。
由於秀兒與虛念成親的事兒,陰森森的宅子看起來似乎也沒那麼恐怖了。一群蠱人胡吃海喝一通,終於來了個有眼色的下人,“諸位請跟小奴來。”
道士牽了兩隻小鬼決定在這場迂回站中充當人肉背景,入住了房間以後果斷與赤練對視一眼,放心的把自家師兄的安危交托給了赤練。
進了房間設好結界,道士盤坐在床榻上整理有些雜亂的信息。
然而小鬼很明顯被嚇壞了,特別還是在從小錦鯉那裏得知人參果就是人肉的情況下。她三觀已經被嚴重刷新了,嚴重到哪種程度了呢?嚴重到她已經開始自欺欺人覺得是小錦鯉惡作劇故意嚇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