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道士,一時間腦回路有點不大夠用——糟糕,裝13被發現了。該怎麼跟道士解釋啊?
“道士,我……”
“是我恍惚了,”道士抬手撫了下額前垂下的烏發,“走吧。”
道士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是他多想了,赫連聖已經死了,就算瓊華與夏夏成了一個人,那也是偏向夏夏居多的。他在擔心個什麼?又或是……在害怕什麼?
瓊華生前,可謂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至於為什麼選了箏,究其原因還是看心情麼。
很平淡的彈了首無名小曲,夏夏並沒有準備怎麼一鳴驚人。她是陪黑無常演戲的,又不是真的過來給人家當媳婦兒的。彈,不過是不想讓高位上做父親的人落了麵子,卻怎麼也不能因為這個將這一遭的女鬼全都得罪了不是?
若真是想嫁給黑無常她絕對是不怕得罪人的,但現在她可不就是個炮灰麼。
“不過爾爾嘛,親王家的女先生彈的都比你強。”
城隍初夏這麼說著,盛氣淩人的看了夏夏一眼,夏夏渾不在意的看回去故自走回了黑無常身邊,“她厲害就讓她彈嘛。”
這下可是惹怒了這倆人了,雖然一向不對盤,但遇上共同的敵人還是一致對外的麼。畢竟她們追著趙冕跑了那麼久都沒結果,這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小鬼憑什麼?
文娘當下就走了出來,“帝君,文娘也想彈奏一曲助興,不知可否?”
西方鬼帝剛點頭,那邊文娘就已經坐在了原本夏夏所坐的位子,手也自然而然的撫上夏夏方才拂過的箏。
夏夏挑眉,倒是想看這女人的能耐了。
文娘輕攏慢撚,一曲高山流水豔驚四座。她溫婉笑笑似並無挑釁,言語平淡道,“夏姑娘,不知這首曲子,姑娘看來如何?”
“很好,賞!”
夏夏這話一出口,自己都愣了。好吧,恢複了記憶有時候也不見得是件好事。眼看著文娘臉上由青轉紅又由紅轉白,夏夏嗬嗬幹笑兩聲,“不好意思,習慣了,習慣了。”
生前還是大夏公主的時候,但凡有獻舞獻歌的問她怎麼樣,她都是這麼財大氣粗的一個回答。於是文娘這麼問,她下意思的就這麼脫口而出。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明知道文娘討厭她還這麼說,她又不是傻!
文娘正咬牙切齒又想生些別的主意時,高位上的趙文和開口了,“和親王,你家這女先生,還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啊!本來麼,舞女優伶擅長這些都是應該的,不過既然我這兒媳婦兒覺得該賞,那本座也不好吝嗇。來人,賞!”
趙文和這話是直接將文娘歸到舞女優伶這些上不得台麵的玩意兒裏了,台下眾臣玲瓏剔透,自然知曉他隻是承認了趙冕帶回來的小鬼了。能讓西方鬼帝趙文和由暴怒到現在的維護,那小鬼果然有幾分本事。
夏夏也不知道她這一些個接二連三的行為到底是戳中了趙文和哪個點,總之趙文和那一臉看兒媳婦兒的慈祥眼神,她當真是無福消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