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樹頂,眼界一下開闊起來。雖然下方狼群彙聚,就連其他的野獸也有些躁動。但他們逃跑的速度很快,不消一會兒就殺出重圍。
瀕臨出界點的時候,榕樹們亂作一團,夏夏抬手聚了團鬼火威脅,這才不至於前功盡棄。大喘氣兒回了雙駝峰台上,幾人恨不得就地癱軟下來——成了精的大榕樹,實在是太特麼難纏了。
小錦鯉坐在椅子上歇了一會兒,突然哇嗚一聲吐了起來。
道士一邊拍打他的小身板一邊倒了杯茶,還未遞出去卻見他緩緩變成一人多高的錦鯉模樣。正想著問他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小錦鯉張張口吐出一個血粼粼的人……是辭心。
這個認知讓道士手上一緊,“夏夏,這是怎麼回事?辭心雖然有意殺你,可她到最後不是收手了嗎?”你是焚天珠,傷人無異於傷己啊……
鮮血淋漓不過是道士下意識的感覺罷了,辭心還是原本被花雞啄傷的模樣,隻是先前流血太多,如今看起來比較嚴重罷了。夏夏低垂了眉眼沒有回答,拉了小錦鯉離開。
真是手欠呢,救誰不好,偏救了他那師妹。
“去哪兒?”道士抬手要拉夏夏衣袖,被她輕易躲開,“不去哪兒,雙駝峰台這麼大,自是尋了喜歡的房間住。你師妹不是我傷的,信不信由你。”
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夏夏回過身,抬手自空中虛掏了一把。落在手上沉甸甸的,是翡翠缽盂,她揣進鵝黃色的衣袖裏,默不作聲的轉身走了。
“咳咳……”辭心咳嗽兩聲,微微掙開了眼睛,“師兄。”
道士懷中一空就知小鬼是真的氣了,如今見辭心相安無事的醒過來心下確是後悔。其實辭心是死是活,他真的不是很在乎。他隻是怕,怕是小鬼將她害成這個樣子的。怕小鬼睜開眼睛去看他,用的卻是那雙死氣沉沉的眸子。如今辭心沒事,他也就放心了。
“師兄,你誤會她了。傷我的是山中精怪,她隻是救我。”
還未走遠的夏夏聽了,隻是聳聳肩,辭心這次許是良心發現了,竟然沒有恩將仇報汙蔑她。可是那又怎麼樣,道士不相信她……
在足球場大的浮台上兜兜轉轉,她尋了個僻靜狹小的房間將自己縮了進去。
“姐姐,你不高興嗎?”
“你不是都知道嗎?知道還問?”
抬手撕了一片肉絲,夏夏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房梁上晃悠。戒葷幽幽的飄出來,光溜溜的腦袋在月光下煞是紮眼,他不慌不忙的飄到房梁上坐下,抬手把小鬼揪了起來。
“小珠,你誤會了。他是太擔心你,怕你傷人傷己。”
“你是他的神器,當然替他講話了。”
擦,若不是為了你老子能認他當主人?戒葷鬱悶的不行不行,抬手擰了小鬼的耳朵,“大人跟你說話,能不能好好聽著!你想的不一定就是對的,自以為是可不好。”
拍掉戒葷的手,夏夏順勢把爪子上的油全數蹭上去,滿意的看了看戒葷登時黑了大半的臉,果斷掛起來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