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掛在牆上消了兩天食兒,終於到了出發的日子。收拾了行李整裝待發,幾人跟著大部隊去海岸邊兒上吹風等著了。
“誒,等一等!”上官靜靜匆匆跑過來,“我剛才問了跑腿兒的,他說骨船上的骨不是魚骨是人骨啊!”
當事人慢悠悠的從後麵抄了毛筆本子,“你說誰是跑腿兒的?”
條件反射後退到安全距離,上官靜靜梗了梗脖子硬撐,“你!就你!”
井丘莫名笑了,拿了毛筆勾勾畫畫,“坐骨船出去的,過來這裏記名。沒膽量出去的,馬上回石殿後麵呆著。”
“哦,你這是在影射我膽子小嗎?”上官靜靜叉腰上前,“你一個跑腿兒拍馬屁的,整日跟在人家小白妹妹後麵轉悠,有什麼資格說我?嗯?有什麼資格說我!”
一招製住上官靜靜,井丘筆尖直指靜靜脖頸,“就憑,你在我手下,走不過一招。”
幾次掙紮掙脫不開,上官靜靜狠辣利索的咬了井丘一口。井丘低頭看了看冒血的手,暗道她這一口是牙尖嘴利,毫不留情。
井丘淡然鬆開上官靜靜,撫了撫手上血漬,“虛緣,你們要出去?”
“嗯。”
“好,”井丘將幾人的名字寫在本子上,“青麵甲,帶他們上船。”
青麵甲?就是之前載他們來蓬萊的那隻海怪?夏夏順著井丘的毛筆看過去,海風陣陣的海麵上緩緩出現一艘大骨船,青麵獠牙的海怪靜靜的站在船頭衝井丘點頭示意,目光掃過他們的時候挑了挑綠油油的眉毛。
道士懷裏傳出一陣幹嘔聲,不得已轉身嗬斥,“戒葷!”
幾人陸陸續續上了船,井丘揮手讓下一批過來,看了看直吞口水的上官靜靜,“你上不上,不上讓開。”
“誰……誰說我不上的!”
上官靜靜龜速移動,井丘也不催促,隻是捏了毛筆緩緩寫下上官靜靜的名字,莫名想起她潦草狂放的草書。
“看,我這不是上來了?”上官靜靜在骨船上蹦了蹦,一塊圓滾滾的東西掉下來砸在她腳下。她彎腰剛想撿起來,待看清什麼卻是立馬尖叫出聲,“啊啊啊,死人頭!”
“叫什麼叫?”井丘冷聲喝止,“害怕就下來。”
上官靜靜踢走頭蓋骨扶了扶船身,但見那一根根一條條釘在一起的大腿骨,順勢將早上的一點點棗幹連同酸水吐了個幹淨,“嘔!我要下船,我要下船!”
“方才讓你下,你不下。如今花名冊墨漬已幹。你不出去,也得出去。”
井丘又清點了幾個膽大的上去,收起花名冊也踏上骨船,“怎麼,現在知道怕了。你不是巾幗不讓須眉嗎?”
上官靜靜無暇顧及其他,先前以為這骨船不過是大魚骨堆積,如今知道是人骨,嘔吐氣虛實在是無力回應了。隻能有氣無力的橫井丘一眼,“要你管!”
眼看著她扶著骨船緩緩走遠,井丘挑眉收回想要攙扶的手,“青麵甲,可以開船了。”
道士自打從了本心,為人就變得居家了起來。就拿現在來說,隨隨便便都能拿出一張毯子來,也真的是夠夠的了。戒葷犯了個白眼迅速搶占一席之地,我們這是出海給小錦鯉治嗜睡症,不是春遊不是搬家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