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裏的妖獸混亂了一陣,狐靈一陣眼花失了幾人的蹤跡。左等右等等不來南玉的救兵,她隻得與嘉義待在原地聽候指示……
此時的南玉早就沒有了之前裝腔作勢拿出來的仙人模樣。她在孤晴的步步逼近下無力掙紮,驚恐的瞪大眼睛,“是你!”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啊,神荼使者。”
孤晴微微勾唇,手下動作卻是一刻不停。將煉製多年的蠱蟲自手臂種入南玉的身體,她擦了擦手,很是隨意鬆開捆綁南玉的繩子,“你可以走了。”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南玉一被鬆開就開始抓撓孤晴劃開的手臂,然而蠱蟲已經融入骨血,傷口也愈合的不留一絲痕跡。她竟然,已經能對仙家下蠱了嗎?
一有時機就瘋狂反撲,小人向來如此。
孤晴冷哼一聲,輕輕叩了叩腰間的塤,好以整暇的倚在了軟榻上,“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從今以後,你的小命,就握在我手裏了。識相的話,就乖乖的,不要再來惹怒我。”
南玉承受著錐心的疼痛,蜷縮在石板上恨不得用指甲將自己的胸口掏出個窟窿。萬蟻蝕心,莫過於此了。
“你,你想讓我做什麼?”
孤晴好似不經意,“沒什麼,瞧見那隻小仙鶴了沒有,去,把它拿過來吧。”
紙做的小仙鶴向來是仙家用來傳遞信息的靈媒,隻能給特定的仙看,中途被攔截的話,次一點的也隻是消失不見。好一點的,夾帶秘法傷及攔信之人,也是有可能的。
南玉是神荼使者,不乖乖待在東方鬼域反而出現在這個地界,一定沒安好心。她行為處事小心謹慎,被她瞧出破綻,也隻是剛才近身的那一瞬間罷了。她畢竟在西方鬼域做過趙文和的夫人,同類的氣息,就算久遠,也是熟悉的。更何況,當年她跟這神荼使者,還有過一麵之緣。自然,就認出來了。
性命攸關之際,南玉低伏認栽,“讓……讓蠱蟲停下……我,我拿。”
孤晴滿意的眯了眯眼,南玉身上蝕心的疼痛才漸漸散去。她扶著門框好一陣搖晃,抬手接了仙鶴下來打開。
“已確認焚天珠身份,使者速來!”孤晴慢悠悠念出口,猛然站起來,“我回來再收拾你!”
食肉化靈的蟲母都是她一手栽培,以為幾個蠱蟲就能為難了她嗎?南玉暗自轉動手腕上一串珍珠,幾個豆大的蠱蟲紛紛浮現在皮膚表層。狠了狠心連皮帶肉剜去,她拂去冷汗緩緩捏拳。
同樣的招式牽勾住孤晴的脖頸,南玉笑了,“顧闌珊,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兒見到你。我說,你怎麼還是那麼天真?沒有趙文和,你可什麼都不是!幾個小小的蠱蟲,也敢在我麵前班門弄斧了嗎?”
她這麼說著,扼住孤晴脖頸的手腕上,珍珠虛晃遊弋,一個個緩緩拉長成靈蟲蠢蠢欲動。
“苗疆的靈蟲,竟然是你做的!那麼多條人命,你怎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