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逐漸透明了起來,道士想要衝過去,腳下一輕卻是直往天尊胸口飛去。失去意識之前,他解除了與戒葷的契約。
所有的掙紮都會是徒勞,他很平靜的接受了這一切。從新回到那片溫暖的胸膛。然後,像是與什麼冰冷的東西融合在一起一樣,他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楚懷瑾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闖入蓬萊,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後了。
方丈山的結界瞬間破碎成渣,一片混亂中,清遠看了看呆坐在閣樓地板上的夏夏,歎口氣,終是轉身趁亂離開。
夏夏身邊坐著擔憂的戒葷還有小錦鯉,地上虛緣的軀殼卻是一點一點散開了。
戒葷已經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才好了,早知道他下界幫忙會越幫越忙,當初他就不會選擇趟這趟渾水。這下好了,虛緣走了,夏夏就是連個念想也沒有了。
小錦鯉聽不到夏夏的心聲猶在為她高興,見她許久不說話,大抵察覺不對了。他實在是不知道她為什麼不開心,明明已經很厲害了啊!餘光撇到道士消散的身影,小錦鯉終於明白了什麼撲過去,“怎回事?道士哥哥他——”
戒葷一根雞腿兒杵到小錦鯉長大的嘴巴裏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以後別在她麵前提這個人了。”
“……哦。”
楚懷瑾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兩大一小氣氛詭異的三人。緊接著跑過來的,是虛念和赤練。
“師弟,師弟不好了,方丈山被入侵了。帶上夏夏咱們趕緊走!師——這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兒?你師弟做的好事!”
“師弟品行端正,既然承諾了夏夏,必不會叫她受了委屈。你這話是何異議?”虛念不理會戒葷,上前一步蹲下來,“弟妹,虛緣呢?”
“……他死了。”
夏夏緩緩站起來,“你聽不明白嗎?我說他死了!他死了!”
“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出了什麼事?是有人襲擊了你們嗎?”
赤練拉了拉還要追問的虛念,許是夏夏練功走火,所以不想提及吧?
“她練功走火為什麼不肯提及我師弟,難道我師弟是她害死的?”
“虛念,你太不講道理了!你師弟有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戒葷上前護住夏夏,見楚懷瑾在門外不知站了多久,一時間有些欣喜若狂,“君月?你,你都想起來了嗎?”
在戒葷心裏,若是玉龍沒有想起他們,是不會在知道夏夏身邊有人的時候還主動跑來的。如今他肯主動來尋,想必已經想起了前塵往事了吧?這樣也好,有玉龍在,他也會放心一些。
就算君月不如君耀,至少也不會傷害夏夏。
等等,他為什麼要說至少也不會傷害夏夏。有誰傷害了夏夏嗎?
戒葷臉上出現一瞬間的迷惘,再看夏夏,也是一樣。
仿佛剛才滔天的恨意全是幻想一樣,來的匆忙莫名其妙。她有什麼要恨的,她是焚天珠,救世是她應該做的,天尊派她下來,為的,不就是這個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