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了,回不來了。不過這些都是他自找的,”夏夏說到這裏頓了頓,“不瞞你說,你如今這種境況,說實話,也是自找的。”
“我——”
“如果當初不是你聽信群臣的話設計我,大夏大概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你也不至於……嗬嗬,說這些都不重要了。你保重身體,免得還沒等到那天就先翹辮子。”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還想稱帝不成?”
夏夏揉了揉額角,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她說,“夏靖遠,我真瞧不起你。你知道嗎?現在這世道,但凡有點本事的妖怪就有本事把你給殺了。你以為你為什麼會活那麼久?你這皇位在其他人眼裏什麼都不是,你就是個可憐蟲,一個在亂世中被保護還沾沾自喜以為是強者的可憐蟲。”
“夏瓊華!”
“不要喊我這個名字,”夏夏眯了眯眼,“那不是什麼很美好的記憶。皇兄,時至今日,算我幫你最後一次,以後大夏如何,就看子民的造化了。”
夏靖遠心中有愧,其實當初的事兒他也是猶豫過的。他佩服她忌憚她,同樣,也是有幾分兄妹感情的。可當時他剛剛登記,群臣一致慫恿下,他還是這麼做了。他知道他不是個治國的材料,可一旦坐上這個位子就真的身不由己了……
嘉義臨走前他竭力挽留,口口聲聲說沒了國師便真不知如何處理朝政。當時嘉義死死的看著他,最終歎口氣說,“陛下,是臣錯了。臣以為,這幾年你總該有些長進的。我大夏,終是要毀在你手裏。她說的,一點也沒錯。”
“瓊華!”夏夏走到門口的時候,夏靖遠幾乎是吼著問出口來,“還有多久?”
“……你死的那天。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朕,還能活多久。”
“不知道,或許一年,或許兩年,又或許,一輩子呢?”
“好,朕知道了。”
夏靖遠歎口氣往宮內走,打起精神想那些女人該怎麼辦……
梁州南鄰苗疆地處大夏邊緣,是最亂最窮的地方。井丘他們過去,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光景。在夏夏看來,井丘跟上官靜靜還算是比較合適的一對,現在井丘要娶太史大人的二小姐,這可真是應了夏九霄那些話。
“井丘,是誰?”
“巫蠱婆婆養大的孩子,三王爺的遺孤,一直生活在蓬萊。是個修士。”
“夏夏,距離蓬萊送信過來已經兩個時辰了。我們,真的不去嗎?”
“急什麼,兩天以後才亂,那就兩天以後再過去唄。”
明鏡透過鏡麵看到這一幕,登時氣結不知說什麼好了。她跟天尊還真是兩極分化,一個最喜防範於未然,一個,卻是兵來將擋水來土屯的主兒。這下如何是好,他已經瞧出兩天後蓬萊大亂,卻無論如何聯係不上荒流。至於孤晴,則是破天荒被趙文和說動不知跑哪兒去玩兒了!
他看了眼身邊皺眉的虛台,收起鏡麵道,“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