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真愣了一下,大概也明白自己不招人待見。於是他拉了釋心說句打攪了,匆匆忙忙走人了。
“師父,釋心怎麼走了呢?”慧空老大不樂意,“他難得能來後山一趟呢。”
歡喜羅漢皮笑肉不笑的,“是啊,他難得來後山一趟。”
他說完這句,擺擺手便讓慧空退下了。
佛道之中不乏心懷叵測的人,悟真算不上什麼大惡之人,也並沒做什麼不能饒恕的事。可他事事想著自己自私自利,麵上卻還是一幅和善可親的樣子。著實是討人厭惡。
趙文和將孤晴抱出來,接著抖了抖畫卷將剩餘三人抖在地上。虛念赤練倒還好,有所預料做了防備。可茱萸就沒那麼好過了,趙文和力氣大,這一抖便抖得他高高拋起重重落下,屁股都險些摔成兩半。不過他倒也沒說什麼,呲牙咧嘴跑到夏夏邊上噓寒問暖去。當然,有那兄弟倆在,他下場已經可想而知了。
“羅漢,這位是愛妻。在蓬萊不慎中了神荼使者的靈蟲,羅漢有沒有什麼辦法?”
歡喜羅漢隻一眼就瞧出孤晴脖頸上貼近動脈的一處硬塊,抬手想看查看一下,卻是被趙文和條件反射的擋開。
孤晴恨不得跳起來打死他才好,咬牙切齒,“趙文和!”
“……哦。”
趙文和不情不願的讓開,那邊歡喜羅漢探手撫了撫孤晴脖頸上隆起的地方。
歡喜羅漢眉毛一擰,很是慶幸這蟲子是長在孤晴脖子上,不然換了其他,趙文和定會殺了他的。
事實證明,即使如此,趙文和還是想要殺了他。
此時歡喜羅漢正以一種詭異的手法按揉孤晴的頸部,趙文和待在邊上眼睜睜看著,團團轉恨不得立馬衝上來讓這禿驢死開。
他大約也知道這麼衝動的過去隻會分散歡喜羅漢的注意力害了孤晴,但嘴上還是碎碎念抱怨不已。
“什麼羅漢,做事之前就不能用腦子想想嗎?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闌珊是我媳婦兒!”
“我媳婦兒你怎麼能動手動腳呢?你就不能把救治之法交給我嗎?”
“哎呀,你輕一點,都紅了!”
孤晴終於聽不慣一個眼刀橫了過去,“趙文和,你他娘的給我閉嘴!”
“媳婦兒?媳婦兒你終於說話了?你感覺怎麼樣,是不是這老禿驢假借治傷的名義輕薄你?”
“是啊是啊,趙文和,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齷齪!”
“我哪裏齷齪了,我說的是事實!”
餘光瞥見歡喜羅漢額角冒汗,孤晴知道大約是緊要關頭狠狠的剜了趙文和一眼,“再胡說八道,我就去找一燈!”
趙文和果然乖乖噤聲沒了下文。
孤晴脖頸上佛手飛快拂過,一條沉睡的白蟲生生掙紮著破皮而出,被吸附在歡喜羅漢的掌心裏動彈不得。
孤晴捂著脖子止了血,見歡喜羅漢要捏死它慌忙開口,“別,別弄死它。我還要看看,南玉是怎麼養出這等靈蟲的。”
歡喜羅漢聳了聳肩,隨手把靈蟲裝在一個缽盂裏,轉身出了禪房不知道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