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決定不理會神荼的挑撥,這個男人腹黑陰險笑裏藏刀,他說的話,十句大概有八句背後都藏著不為人知的陰謀。
她雖然不確定自己是否遺忘了什麼不該遺忘的東西,但她很確定的是,神荼,不可信。
“你不信我?”
“嗬嗬,”夏夏幹笑,“我信,我特別相信。”丫的你那隻眼睛看到我不信了?我明明隻是一顆木有表情的珠子好嗎?
“那就好,”神荼滿意點頭,“我總算是拯救了一隻撲火的飛蛾。這樣,也算是積累公德了。”
瞧那模樣還真有點悲天憫人普度眾生的樣子,拜托,你是大魔頭冥神好不好?殘暴什麼的,難道不該是很外露的東西嗎?還有,功德什麼的,你丫黑成這樣還會在意功德,就剛才那一碗陰槐絕子湯扼殺多少溫床裏的小生命你知道嗎?
思及此處,夏夏感恩戴德,“……多謝。”
小錦鯉在那邊已經笑抽了,這次醒過來以後他已經是個成人了。銀發及腰身形修長,若不是眉眼間還殘留幾分孩子氣,就算站在夏夏麵前,她也不見得認得出來。
笑什麼笑?丫趕緊去跟楚懷瑾接頭讓他想辦法!
夏夏心底吼了阿離這麼一句,恨鐵不成鋼交代,千萬別讓你老爹瞧見了,我可聽說他是神荼的死士,效忠的不行不行的。
那是當然,小錦鯉看了看幾十載不相逢的父母,乖乖巧巧喊了聲父親。
老錦鯉很開心,畢竟跟著神荼這麼多年,一回來就有這麼大兒子還是件很值得開心的事兒。
沒見到他之前,阿離想過很多種父親的相貌,粗獷的文雅的深沉的嚴厲的,但一見到他,所有的預想都煙消雲散。血緣的關係,真是奇妙。毋庸置疑的,他站在麵前,就是父親。
“阿繡啊,我聽說阿離認了焚天珠為主?這事兒是真的嗎?”
阿離端茶的手一抖,不自覺看了看母親所在的方向。果然,她冷靜的看了他一眼,不鹹不淡,“你聽誰說的?神荼嗎?”
“錦繡,這事兒可玩笑不得。若他認了焚天珠為主,佛氣鬼息此消彼長,對他們誰都沒有好處的。”
“以前是認過,”錦繡垂眸,“可自打上次阿離回來,焚天珠便是自發取消了契約的。不然,阿離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沒辦法在幾日之內長為成人的。”
“也是。”
男人點點頭,頗有將相之氣的眉宇緊皺不已,“隻是,主上為何——”
“主上?”錦繡冷笑,“那是你的主上,不是我的。”
“阿繡,我追隨他多年,他是什麼人我自是清楚的。這麼多年,著實苦了你們母子,可這也是為了我主的大業啊。”
“既然如此,你現在回來做什麼?”
錦川突然不敢直視錦繡的眼睛,“我回來……”
“你回來,是接管忘川河的。若非如此,怎麼這些天,你都不叫我跟孩子出去呢?”
阿離一直以為他父母就算不是恩愛非常,但也應該是舉案齊眉的。可相逢之喜淡去,隨之而來的便是無法逾越的鴻溝。父親擁戴神荼,甚至拋棄妻子的追隨,為此不惜詐死隱瞞世人。可對於母親來說,卻是心中死了兩百餘年的人突然活生生站在了麵前。喜悅過後,就是莫大的空虛與悲哀了。那個男人為了他心中的主人拋棄她,甚至不惜讓她以為摯愛離去苦苦心傷了幾百年。誰能保證下一次,他會為了他效忠的主人犧牲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