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滿頭大汗將茶水端進來的時候,神荼桌麵上已經零零散散放了三個白玉杯了。他正一臉認真的拿紅繩穿著什麼,見她進來招了招手,“過來。”
夏夏依言過去,習慣性斟了半杯。想了想又倒滿了放到神荼才空出來手上。
酒滿茶半,她雖然不怎麼會沏茶,但禮數還是懂的。此時見神荼果真被撒出來的茶水沾了衣襟,便頂著無辜的眼神疑惑,“不是要喝茶嗎?”
“酒滿敬人茶滿欺人,焚天珠在人世也做了十六年公主,這個禮數,卻是不懂嗎?”
神荼盯著衣服上的水漬看了一會兒,端起滿滿的茶水一飲而盡,“不過,這隻這點溫度,怎麼跟魂燈裏的烈火相提並論呢?”
夏夏手一抖暗罵自己白癡,趕忙低頭,“我以為,你等了這麼久比較渴嘛。再說了,不也沒燙到你嗎?”
“我不怪你。”
神荼這麼說,抬手將她攬在大腿上,“我將你丟進魂燈試探過,你也拿了茶水試圖反抗了。我們扯平。”
夏夏忐忑不已,“嗯。”
“這串珍珠好看吧?”
“……”
眼前是一串稀有珍貴的紅珍珠,顆顆飽滿圓潤光滑。夏夏瞧見案台上的散珠,以及神荼手裏尚未來得及打結的那串,忽而就有些無語了。親自打洞穿珍珠,冥王大人,您還真是有閑情雅致啊!
手上一涼,紅珍珠在上麵纏了一圈多點。神荼了然神色,直接拿掉兩顆打了個結,“你也太瘦了,手腕子都比人家細。”
然後他眯了眯眼,似乎很欣賞自己的作品。修剪整齊的指甲隻輕輕一碰,多出來的紅繩便落在了地上。夏夏心道,看來他確實有這親手做首飾的愛好。連其他人的腕圍都那麼清楚,想必也送過不少女人。
嘖嘖,真是公子哥做派。若是換了旁人,怎麼也不能把這等珍貴的東西便宜一個囚徒的。她當了十幾年公主見過不少珠寶,這紅珍珠,也就在皇後的後冠上瞧見那麼黃豆大小的一顆,還是有點扁扁的饅頭形。不過既然他給都給了,收了也未嚐不可嘛。再說了,可著她手腕係上的,除非剪斷也脫不下來。
“焚天珠,你說,他怎麼就看上了你呢?”
“誰?”
夏夏從腕間紅珍珠上回過神,睜著水汪汪大眼睛與神荼對視。
對方眼中情緒一閃而過,很快,眯了眼睛笑的像隻老狐狸,“收了我的首飾往後便是我的人了,我聽說你在天庭也算是睡雲床長大。今晚,你便幫我暖床怎麼樣?”
夏夏瞳孔放大當下就扒拉著手上的珍珠要往下脫,奈何那珍珠像是長到她腕間一樣怎麼都跩不下來。她想尋了結處剪斷,卻發現那紅繩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掉落在地上的那節,也同樣不見蹤影。
“這東西是用天蠶絲淬了特殊藥物製成,你剪不斷的。”
“我不要。”
“我給了,你卻說不要?”神荼眼神危險語調冰冷,“容不得你說不要。”
夏夏被他一瞬間彌散的殺意嚇到,慌忙點頭恨不得哭出聲來,“我要,我要還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