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君走後,她坐了下來,對於井丘,談不上什麼情誼。是以她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就將玉衡君說的事兒告訴了他。
井丘聽到帝星有變的事兒以後並沒有什麼其他感覺,反而坐下來,頗有些心急的樣子,“公主,我們能不能不要先說這個。靜靜不見了,我無論何處都找不到她。”
“哦?是嗎?”
夏夏挑了挑眉,想到什麼一時間有些氣憤了,“你是說,你跟上官敏兒成了親,還跟靜靜牽扯不清?你以為,她是尋常女子,哪怕你成家立業也對無怨無悔跟著你?”
“我跟敏兒,不是你想的那樣。”
“嗬嗬,現在不是這樣,將來也依舊會是這樣。你本來就跟靜靜有緣無分,現在分開,對大家都好。”
看來她猜的沒錯,井丘確實是為了去封地娶了上官敏兒,不僅如此,還用某種辦法勸說靜靜也一同前來。她可以想象男人慣有的承諾,什麼海枯石爛天荒地老的,什麼娶了別人不過是一時無奈。這樣的借口,騙得了靜靜一時,騙不了靜靜一世。她若肯屈居人下,就不是靜靜了。
井丘沉默了,夏夏唏噓一會兒,想起了正事。
於是她說:“靜靜我會去找的,你做好你分內的事就好。既然你當初娶了敏兒,就是存了宏圖大誌的心思。現在不過是靜靜出走你便要放棄,那當初為何一天都不能多等?好了,你是帝星,你跟上官敏兒,也確實有一世情緣。屬於你的分內之事,你當仁不讓,不屬於你的,你也就不要肖想了。”
當初她在大夏皇宮的時候,分明已經聽到她那皇兄改口了。可井丘等不及,卻是先屈服了。那個時候,她還震驚不已,想著井丘跟靜靜怎麼說也是歡喜冤家,突然娶了敏兒她雖然早有預料,但她總是不能勸說自己信服。總覺得當中還有什麼苦衷。現在看來,去特娘的苦衷,還不是想著江山美人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井丘被她戳中心思,接下來的話便有些難以啟齒了。
他最初發現他喜歡上官靜靜的時候,也曾深思熟慮過後果的。她性子直爽必定不肯被困於宮闈之中,而他受命於天卻是不容推辭的。他們兩個,並不合適。反倒是一直都嫻熟有禮的敏兒,安安分分,天作之合。
後來,他還是選擇了靜靜。想著她還年輕,往後有的是時間將她磨礪成圓滑世故的樣子。可那時上官靜靜儼然知道他背負天命,竟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了。
他是命定的天子,而她的妹妹是命定的皇後。那她算什麼?她算什麼?
上官靜靜想了想,覺得自己或許沒有那麼喜歡井丘了。這個男人挑剔又固執,麵對她的時候又總是百般刁難。即使後來心動了,也改變不了兩人性格不合的事實。他有他的宏圖大誌,她有她的一方自由。這樣兩個人,怎麼可能生活在一起呢?
然後她就走了,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我不可能放下她的,從我們再相遇的那天起,我便發誓,哪怕一無所有,我都不會再放下她了。”
井丘臉上很是決然,可這種決然,卻來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