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很快打了熱水回來,夏夏長舒一口氣立馬將擦拭傷口的活兒交還給了冬兒。這會兒倒不是因為顧及著天尊了,存粹隻是看那猙獰的傷口不忍。
那男子躺在床榻上拚命隱忍著,幾乎疼出了一身冷汗。冬兒接了白布俯身靠近,手法嫻熟將傷口周圍血漬擦幹,男人身上被血漬遮掩的麥色皮膚便顯現了出來。
“夏夏,你拿了藥來了沒?”
“拿了。”
“本來塗藥的事兒我準備做的,但看你的樣子似乎很怕血。那就你過來幫他塗吧,不管流不流血全塗了,揉開的時候一定要用力,這樣藥效才能吸收進去。快些,我擦好你就塗。最好先拿手搓熱記得了嗎?”
夏夏感覺自己把自己給坑了,她其實很想說她不怕血她真的一點都不怕血。隻是眼看冬兒不同於以往的認真神色,她若真是這麼說了,沒準冬兒會跳起來打她也說不定。算了,塗就塗,自己挖的坑,含著淚也要往下跳啊!
她捏緊了手中的藥瓶走近,拔開木塞倒到手上一些黏糊糊泥巴一樣的東西。用力揉搓到發熱,下狠手摁在了華秀冷的胸膛上。
華秀冷此時簡直是內外夾擊,內裏被魔蓮子折騰的像是要炸開一樣,皮膚上新傷舊傷卻又一齊發作疼了起來。
“躺下,不要亂動,疼這一次往後就好了。”
奶娘一邊巧妙用力摁住華秀冷的肩膀讓他平躺一邊示意夏夏繼續。
夏夏手下凹凸不平,揉揉捏捏像是先前她在大夏王宮待著的時候挖的紅泥巴。她似乎得了趣,將華秀冷想想成一團頗有些殘次的泥人,來回揉搓隻是為了讓泥人平滑一些完美一些。
那些入肉三寸的傷口越發紅了,夏夏瞥了一眼也隻當沒有看到。華秀冷再看夏夏,就沒了先前擦拭血漬的好感,隻覺得這小丫頭下手狠辣利索的,絲毫都沒有顧及到他是一個病人。絲毫都沒有意料到這是還在滲血的傷口!
饒是奶娘覺得她該大力些搓揉,還是忍不住皺眉替華秀冷覺得疼,“夏夏,其實,你可以適當溫柔一點的。”
“哦?”夏夏正揉的高興猛然聽奶娘這麼一說有些疑惑,“難道不是越大力好的越快嗎?”
“話是這麼說,隻是,”奶娘說道這裏想起華秀冷現在是她的兒子子兮,當下就有了說辭,“隻是到底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他疼我看著也心疼啊。治傷也不在這一時半會兒的,時間還長,這藥膏,總還是能再製出來的。”
“……好吧。”
她這麼說著放輕了手上動作,認真將餘下傷口也盡數塗了。
一番折騰下來,床上依稀還能看出模樣的人徹徹底底昏了過去,這下奶娘就是再拍打他臉也叫不醒了。活生生疼昏過去的,功勞簿上怎麼也得記夏夏一筆。
奶娘歎口氣將華秀冷被子蓋好,結果夏夏手上的藥膏,一點一點細細塗在男人的臉上,“你們兩個先出去吧,這裏有我就行了。”
“我留下來幫您照顧他吧?您這個點,也該是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