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血口噴人?”房逆水冷笑,卻是不跟熔嘯一多說,反正這種事關鍵還看魔君怎麼說,跟其他人說了也是白搭。
於是他轉身,恭恭敬敬拜見了一下九黎金戈,字正腔圓有理有據,“君上,此次天錐一事六殿下交與屬下查辦,眾所皆知二位殿下素來不和,是以屬下派來的人隻是在門外轉了一圈根本就沒敢步入。您看這……”
“父君,天錐一事隨係六哥所處,但孩兒向來是配合協助調查。父君明察!”
爹說爹有理娘說娘有理,一時間九黎金戈的臉色黑的不行不行的。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兩個兒子,又看了看他們身後齊刷刷跪在地上的兩方勢力,指尖叩了叩桌子,站起身來走到九黎焱越麵前,“炎越啊炎越,你什麼都好,就是……太像本君了。滾,帶上你的人給本君追!”
九黎焱越這點試探的小心思在魔君麵前都不夠看的,都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他又最是像他,若是還不知道他腦袋裏想什麼,魔君這些年就算是全白活了。
九黎焱越原還處於房逆水借題發揮的痛快中,一見魔君早將他花花腸子看個明白透徹一時間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當下道了句辭,帶著人馬追趕去了。
至於另一邊跪著的九黎青岩,他的表情就很是微妙了。父君這是什麼意思?若今日這一切他早有預料,那麼,他明明忘了他的生辰最後卻又故意辦的聲勢浩大到底是為了什麼?
九黎金戈趕走了一個兒子耳根清淨了不少,抬抬手丟開懷裏的新寵房美人,彎腰將地上的九黎青岩扶了起來,“起來吧。”
“兒,兒臣不敢。”
“如何不敢?”九黎金戈反問,“你是本君的兒子,竟然怕本君嗎?”
“……不,不是。”
“這件事本就不是你的錯,父君雖老卻也不昏。”
“父君英明。”這麼多年,九黎金戈還是頭一次正麵表明知道他的委屈。九黎青岩一時間五味雜陳,喉嚨都有些酸澀了。
九黎金戈如何不知青岩才是接替他位置的最好人選?
“青岩,”他握了握九黎青岩的肩膀,眼神飄忽,“你永遠,都是本君的愛子。從今往後,本君待你二人自當公平公正,不會再允許炎越給你一丁點委屈受。”既然已經決定是九黎焱越,便不能再由著他性子胡來了。
九黎青岩多麼心思玲瓏一個人,一聽九黎金戈這話當下心就涼了一半。
往日裏無論熔嘯一他們怎麼抱怨魔君偏心眼他都無動於衷,他知道魔君頂多算是寵愛九黎焱,他心底裏還是更希望他九黎青岩登位的。不然,他不會對他要求格外嚴格。可現在,他卻說他永遠是他的愛子,待他們公平公正……
嗬嗬嗬,這次生辰聲勢浩大,他早就有種不祥的預感,現在看來,魔君所做一切都無一例外透著彌補的味道。看來傳言是真的,九黎焱越確實得到了焚天之子。
“父君厚愛,孩兒惶恐。”
九黎金戈越發覺得心裏頭虧欠,索性不再言語回了位子上。魔族是沒有親情的,所有的一切在利益麵前都是浮雲,他之前偏寵九黎焱越,說白了是欣賞和惺惺相惜作祟。他最像他,無論是麵孔還是性情,看到他,就像看到年輕的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怎麼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