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小小年紀,卻學得如此拘禮,倒像個酸腐儒生一樣了。”琴梅掩嘴一笑。
“好啦,我也要走啦,還要告訴你一句,明日便是精武堂新進子弟入堂的時間,你要記得午時去精武堂報名,不能誤時。憑此銀牌,便能獲得正統學徒身份。”
“多謝琴梅姑娘!”
薑子牙點頭,送琴梅離去。
“有了精武堂學徒身份,我便能修煉薑氏家族的正統功法,突破武境四品,晉升五品,指日可待。”薑子牙緊握那枚虎頭銀牌,遠望夜空,心中激動無比。
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對薑婉兒的感激之情,薑子牙也是牢記心中,不敢忘懷。
夜色深深,薑子牙回到房中,心中仍是興奮難眠,靠在床頭反複思量明天之事。
他正在思緒,突然感到一陣龐然莫測的巨大氣息,壓抑而來。
蓬……
一聲悶響,薑子牙床頭對麵的牆壁,突然像被巨大力量撕開一樣,轟然龜裂,瞬息之間便化為齏粉。整片牆壁驟然便消失不見,隻剩下灰塵漫天,開了一個大大的豁口。
薑子牙大驚,突然感到渾身上下一緊,仿佛有一支無形之手,將他緊緊縛住。
片刻間,薑子牙呼吸幾乎凝窒,被那道無形之力提起,漸漸懸浮,緊貼在後壁上,如同被千斤壓力抵住,絲毫動彈不得。
但見牆外灰塵散盡,遠遠的一個身材挺立的人影,錦衣翩翩,負手站在夜幕之下。
“你膽子不小,居然敢蓄意接近婉兒,其心可誅。”
那個人影隻是抬頭望天,聲音卻如同近在耳旁,冰涼冷酷。
薑子牙驚怒交加,但呼吸不暢,哪裏又能說出話來。就是想拚命掙紮,卻連手指也動彈不得,力氣全無。
“我今日若殺你,不免髒了手指,傳到婉兒耳中,我薑無邪難免落個以主欺奴的名聲。不過,死罪可免,活罪卻難逃,也要讓你清楚知道,做奴才,還是老實些好。”
聲音淡淡而來,薑子牙聽到“薑無邪”三個字,頓時更是震驚。
薑氏家族當今年青一代中,薑無邪之名真真是令人如雷貫耳,地位之高更是如日中天。
十八歲修成武境九品巔峰,十九歲參悟道境,如今號稱已經得道成功,道境一重的實力身份。當今薑氏家族,唯有“薑無邪”號稱薑氏第一天才人物,風頭之勁,無人能及。
族中更有傳言,今年薑無邪便要奉旨進京,進入傳說中大商第一修仙宗派“玄黃道府”,成為道門仙派的正宗弟子,修煉那傳說的道家煉氣神通,長生不死仙法。
整個南陽郡,自本朝開國建郡已過數百年,能夠以武得道而入道境者,鳳毛麟角。而能夠以天才之名,進入玄黃道府成為弟子者,更是屈指難數。
薑無邪無疑是當今南陽,最為耀眼奪目的天才之選。
薑子牙震驚之下,還未回過神來,緊縛他的那道無形之力,陡然便是一縮。
霎那之間,薑子牙隻感覺渾身上下,仿佛被千萬道利刃猛力攢刺。那無數可怕至極的殺力,直入周身毛孔,迅猛無比,如千軍萬馬一樣直闖入內。
噗~~
薑子牙痛不欲生,五內俱焚,連牙齒都幾乎咬碎。
驟然,他眼前一黑,連噴數口鮮血,頓時便失去知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薑子牙再才幽幽醒來。
眼前光影迷離,忽明忽暗,周身上下更是如同受過千刀萬剮一樣,無一處不是劇痛難忍。
薑子牙奮起餘力,緩緩爬起身,隻見床頭一大灘色澤已暗的血跡,就連胸前衣衫上也是血跡斑斑,汙染了大片,觸目驚心。
他微微吸一口氣,感覺胸前背後仿佛同時撕裂,猶如刀割一樣。再一運力,周身筋骨經脈之中,一絲力氣也無。
仿佛是在一夜之間,他便成為了一個廢人。
薑子牙不由得睚眥欲裂,嘴角又再滲出鮮血。
悲憤之意猶如大海決堤,不可抑止。
“難道……難道……我的經脈被毀了麼……被廢了麼……”
薑子牙掙紮起身,手掌邊卻觸到一個硬物,低頭一看,那枚虎頭銀牌已經被熔為一團銀色殘渣,再也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對麵牆壁毀掉的大豁口還在,一陣陣冰涼的秋風刮了進來,吹得房中一片淩亂。
外麵天氣陰暗沉沉,隱隱可見烏雲密布。風起雲湧之間,雷聲仿佛悶鼓一樣在遠空回響,似乎一場暴風雨正要襲來。
“明日午後……明日午後……精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