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聲中,他變掌換招,由剛猛之力轉為柔勁,搶攻轉為遊鬥。
“盤蛇伏擊!”
他五指並如尖椎一樣,身形更是加速。雙臂變得柔軟,仿佛蛇身順滑,神出鬼沒。每當大蒼猿露出一絲破綻,他指尖迸發內勁,便能一擊即中,令得大蒼猿痛吼不已,狼狽萬分。
老蒼猿見新招的兩個手下,仍是鬥不過薑子牙,不由得暴怒,振臂大吼。
兩頭大蒼猿見首領發怒,頓時畏懼,呲牙咧嘴便合力搶攻薑子牙,嘴中吼叫,仿佛瘋魔。
薑子牙壓力陡增,也是不敢大意。
“龍蛇合擊!”
但見薑子牙身形暴漲,雙臂也是長了幾分,變招為拳法。
合擊之招,乃是黑獄童子所創,取剛柔合擊之精妙。但見薑子牙雙臂絞動如蛇,拳風剛猛如龍,再鬥兩頭大蒼猿,已是毫不留力。
他此前已經築脈通竅,潛力超越同境界近十倍,一身內勁在山中潛修,已是磨礫得更加精純。拳上每一分內勁吐出,都能像劍砍刀割一樣,攻破大蒼猿如鐵似鋼的肌膚。
饒是兩頭大蒼猿身強力壯,也是吃不消,不過片刻已經周身血淋淋,慘相環生。
再過數拳,兩頭大蒼猿便忍受不住,居然就掉頭鼠竄,攀山逃脫。
老蒼猿不由得怒吼連連,但奈何兩頭大蒼猿已經膽怯,不一會就逃得沒影了。
薑子牙收招大笑,突然便撲身而下,又再撲向那頭老蒼猿。
老蒼猿暴吼一聲,挺身而出,但見它周身如同吹氣一樣,居然就暴漲,長臂更是如同鐵鞭,身影帶動風聲,凶神惡煞一樣反撲向薑子牙,砰然交手,便纏鬥起來。
一人一猿,勢均力敵,鬥到極至,周圍飛沙走石,幾乎暗無天日的戰況。那些小蒼猿都躲得遠遠的,嘶嘶吼叫,為老蒼猿助威。
突然自薑子牙頭頂之上,一黑一白兩道遁光飛出,隻是一轉便落到洞窟中,黑白童子現出身來。
“想不到在這凡世間,還有如此美妙之物。”
黑獄童子搬起一個酒壇,拔開泥封,咕嚕嚕便大灌酒水,喝得不亦樂乎。
這大半月來,薑子牙追蹤蒼猿搏鬥,而黑獄便跑出來偷酒,竟是喝得上了癮。
“可惜了這頭老猿,似乎將近靈性大開,竅穴全通。若是再進一步,便能口吐人言,達到成精成怪的境界。若是再有機緣,參透煉氣功法而得道成功,便能晉升道境,化形成人,再不是粗毛野獸之屬。”
玉閣童子盤坐在洞窟口,盯著那頭老蒼猿,緩緩說道。
黑獄童子卻笑道:“可惜什麼,這老猿壽元已盡,哪還有多的時間修煉。再說,若它真到了成精成怪的境界,主公恐怕就不是它的對手了。”
“主公天姿聰慧,本性又極是堅韌刻苦,不到兩月,便到了突破武境六品的邊緣。我看再不過數日,主公便能一舉達成六品剛柔。”玉閣童子說道。
“哼,若論天賦,這天上地下,星辰域外,宇宙三界之中,誰人又及得起主公當年之勢?遙想當年,我二人追隨主公征戰,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黑獄童子喝了幾口酒,突然有些沉默起來,似乎觸動往事。
“終有一天……終有一天,我二人追隨主公,必定能再殺回去!”黑獄童子恨恨道。
“主公現在已經是凡人肉胎,重修之路,艱難無比,一步都大意不得。”玉閣童子盯著遠處相鬥的薑子牙,冷靜的說道。
他也拿過一個酒壇,卻從懷中取出數顆顏色各異的小球,手中揉搓。洞窟中頓時藥草氣息彌漫,仿佛無數藥材花草被融合一起,氣味繁雜。
“喂,白臉兒。”黑獄童子突然悄聲道,“我們許多事都瞞著主公,若有一天,主公知道我們瞞騙……”說著,竟是有些忐忑起來。以他的心直膽大,難得出現如此心境。
“有些事,主公不知道更好。前路艱險,步步驚心,知道少一些,便少一份危險。主公的大敵,無一不是絕世逆天的大人物,就算知道了,又有什麼好處?”玉閣童子淡淡道。
“可惜,封神榜受了重創,主公又隕落重生,變成凡人肉胎,我和你都是法力盡失,連主公身邊十丈之地,都離開不得,想來著實是有些憋屈。”黑獄童子又灌了一口酒,神情惱怒。
玉閣童子瞅了黑獄童子一眼,冷笑道:“你這黑炭頭,總是如此跳脫的毛病。當年主公命我們看守門戶,責任重大,就算是得了自由,又怎能擅離職守?”
黑獄童子搔搔頭道:“你那玉閣仙樓,和我那黑獄魔窟,現在也不知情形怎樣了。封神榜受此重創,恐怕要走脫了不少大敵。隻恨現在我法力盡失,連門都開啟不了,不能進去瞧瞧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