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玄黃盛會波瀾興(2 / 3)

如此威力,已是相當於道境一重的全力一擊。

黑獄童子見勢不妙,大喝一聲:“戮龍劍!”

頓時戮龍劍電射而至,黑獄童子捏起一道劍氣,抬手便扔了出去。

噗~~嗤~~~

一陣破空刺響,爆裂之聲,震蕩十裏,整個江麵上都騰起無數浪花,仿佛當空劈了一道驚雷閃電。

薑子牙本身承受力有限,這道戮龍劍氣威力不足,雖然即時閃現,但隻是劃破了綠色巨掌,現出一道縫隙。但薑子牙早就有了防備,極力躲避,雙翼一展,瞬間就從縫隙中穿越而過,脫身而出。

但那綠色巨掌再次融合,居然銜尾急追,巨掌勢大雄厚,隻是略一轉動,便又拍向薑子牙。

黑獄童子大急,仍是飛出一道戮龍劍氣,助薑子牙脫身。

如此反複,已是連出五道劍氣,但薑子牙畢竟實力有限,躲避之勢難及綠色巨掌的轉動,形勢已是岌岌可危。若被巨掌邊緣稍稍沾上一絲,縱然薑子牙肉身再強,也要被拍成爛泥。

危急之時,但聽江麵上轟隆一陣巨響,隻見整片江水都是洶湧蕩起,仿佛江麵之上被巨大的力量,攔腰斬為兩截,層層巨浪破開,整個江麵居然就一分為二,潮動驚天。

蝦都督和眾蝦兵都是立足不穩,被江水巨浪打得翻飛,眨眼間就潰不成軍。

突然,江麵之上,巨浪回湧,破開分裂之勢,又再迅速相合。

轟~~~

蝦都督和眾蝦兵都是躲避不及,瞬間就被巨浪夾中。那些實力稍遜的蝦兵,幾乎是哼都不哼,就被巨浪之力夾得粉身碎骨。蝦都督驚駭萬分之下,奮力衝起,但齊腰以下,仍是逃脫大難,被夾得血肉分離。

蝦都督重傷瀕死,那綠色巨掌失了法力支持,瞬間就當空崩潰,化為無窮水花,全都傾泄下去。

薑子牙大出一口氣,一展雙翼,迅速衝向蝦都督,想要趁亂取它性命。不料眼前浪花一衝,隻見一枚玉牌閃現而出,薑子牙認出是蝦都督佩戴之物,急忙伸手抓住。

“饒我性命……”

蝦都督隻剩下半截身子,滿臉哀求,在浪花中掙紮不已。它本是蝦族,生命力強,失了半截身子仍是不死,但隻不過也是奄奄一息,撐不了多久。

薑子牙一哼,伸手提起它的身子,扔到一塊破船板上。

“快送我回水府,我家大王有法子,一定能補全我的肉身……”蝦都督趴在船板上,有氣無力的說道,嘴中吐出許多白沫,兩眼已經翻白,形狀淒慘無比。

薑子牙也不理它,舉起手中那枚玉牌查看,隻見上麵雕縷著一排小字:“龍宮敕造、中洲長江域二十七路總管、萬裏巡江。”

玉牌晶瑩剔透,表麵上泛起無數微微毫光,深層中幻現符籙咒訣,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你為何要阻船隻通行?這玉牌又有何用?”薑子牙冷冷問道。

蝦都督現在自身難保,急欲想求薑子牙救命,馬上道:“隻因前方百裏處要舉行‘玄黃盛會’,此片水域共有三十六家水路總管,聯合起來將其封鎖,不許他人騷擾。此玉牌乃是我巡江都督的憑證,我家大王便是第二十七路冊封大總管。”

“玄黃盛會?”薑子牙眉頭一皺。

“我也不知玄黃盛會具體是何事,隻是聽說玄黃道府派下高人,要在三十六家水路之中,收取幾個天賦異稟的水族做為內宗弟子,共同管轄此片水域。”蝦都督微微說道。

“玄黃道府要在此地收弟子?”薑子牙聽到這句,頓時精神一振。

“哈哈,主公,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黑獄童子大笑起來,“主公不如拿了這玉牌去,冒名頂替,參與那玄黃盛會,也許機緣到了,就能拜入道府。”

“巡江玉牌乃是龍宮敕造,絕對不假,我若冒名而去,縱然被拆穿身份,到時再見機行事就是。如今機會已到,也顧不得許多了。”薑子牙心中略一沉吟,便定下心來。

逼問了玄黃盛會的舉辦之地,薑子牙拋下奄奄一息的蝦都督,又找到阿骨打,將落水的船夫商販都救上船去。隻是卻尋不到申公豹的身影,也不知他是遇難還是已經脫身。

按照蝦都督所說,薑子牙尋找而去,費了許多工夫,才在一道隱密的臨江山崖後,發現玄黃盛會的舉辦之地——“萬仞峰”。

傳聞萬仞峰乃是一座飛來峰,原本並不存在,極突兀地似乎便在一夜之間崛起。

萬仞峰名副其實,峰高淩絕,如同千萬萬仞般的險峻。整座山峰,拔高而起,抬頭都難見峰頂。遠遠望去,萬仞峰便如一道插天的尖刀,四周山壁光滑如冰,又值冬季,更是光禿禿如同一根尖銳的冰柱子。

此刻在萬仞峰下,卻已是搭起了一座高台。台上懸起一塊嶄新的匾牌,雕刻四個大字“玄黃盛會”。

台下處處都是或坐或站的水族精怪,有的魚腮鱗身、有的蝦頭蝦腦、有的背負龜殼、有的則是光禿禿的蟮魚腦袋,形相各異,嘈雜喧嚷,亂哄哄一片像是俗世集市一樣。

離萬仞峰不遠周圍,都把守著蝦兵蟹將,各家水路的精怪水兵。但薑子牙憑著手中的巡江玉牌,一路暢通無阻,居然就來到萬仞峰下。

隻聽高台上一聲鑼響,一個身高不足四尺,矮胖無比,渾身上下裹著一件玄青長袍的龜精,一步三搖的走上高台。它身軀顯得極是笨拙,肉乎乎的臉上滿是皺紋,看來年歲不小。

那龜精上了高台,抬手虛壓,緩緩道:“諸位、諸位……稍靜……”

台下的精怪們都是停止喧嘩,全都找個位置坐了下來,看情形都對這龜精比較尊敬。薑子牙也尋了個偏靜的所在,和阿骨打一起坐下,注目傾聽。

“諸位,再過十數日,便是長江水路的一場興事。”龜精咳了一咳,清嗓說道,它雖看似老邁,但聲音傳出卻極清晰,仿佛也是有法力在身。

“玄龜老,聽說此事也是由你嘴中傳出來的,不知是也不是!”一個蚌精揚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