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七章 婊子很清純(1 / 2)

聚會就在英華大學的活動中心舉行。參加宴會的男男女女都神色飛揚、談笑風生。

任飛平生第一次被人當做焦點,被各式各樣的目光籠罩——當然他也明白,一切都是衝著他“任董”這個金字招牌來的。雖然任氏集團內部危機重重,但在外人看來,它依然是個龐大得嚇人的家族企業。

任飛依舊穿著很久都沒有洗的,尺寸過大的深藍色風衣。在過去,女生們管這叫“不修邊幅”,不過在此刻,卻立刻變成了“有個性”。

不少的女生不約而同地向他暗送秋波。不到片刻功夫,就有兩位女生“匆忙間”把披肩滑落在了任飛身前,三位女生“一不小心”把首飾落在了任飛的眼下,更有一位女生“一不留神”被自己的裙子絆倒,整個人都差點跌入了任飛懷裏。

任飛隻好皺著眉頭把這些女生們丟在自己麵前的披肩啊首飾啊撿起來,歸還主人,至於那位往自己懷裏撞過來的女生,任飛隻好閃了。他不是個逢場作戲的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我想我要走了,不早了。”任飛很快就對這種無聊的聚會厭倦透頂,早知道寧可當宅男也不會來這。

王寶樹、陸大海都連連挽留,但任飛果斷地拒絕了。

“那我們陪你到校門口吧,我還想和你聊聊呢。”王寶樹吞吞吐吐地說。

任飛點點頭。三個人走出了大學生活動中心。

天際,夕陽正有氣無力地把周圍地一切都渲染成沮喪的黃色。

眼下是落葉季節,英華大學林蔭路兩邊的法國梧桐不停地掉著葉子,然後都積在地上,慢慢腐爛。

“其實是這樣的,我們為了響應學校大學生自主創業的號召,想在附近開一家廣告公司,資金上麼……”陸大海搓著手說。

嗬嗬,狐狸尾巴露出來了。任飛不動聲色地一笑:“不是我不想幫你們,而且我手裏隻有股票,沒有存款。”

王寶樹還不死心:“但是……”

任飛打斷了他:“但是你應該想更好的方法籌錢,祝你成功。”

再往前走就是英華大學的藝術學院。藝術學院的高樓下是一個精致的小花園,園中種著橄欖、柑橘之類的亞熱帶硬葉植物,再配以象牙白的種種雕塑。

有不少學美術的學生在這兒靜靜描摹。其中有一個穿著米色裙子的纖柔女孩。

任飛看不見她的臉,但看得見她隨風的擺動的長發,還有她的手指。那手指修長靈活,卻又分明帶著幾分滄桑——讓他聯想到母親靜妃的手指。

纖柔女孩作畫的動作,仿佛是在撫摸情人的身體,如此地細致入微,如此地忘我,如此地投入——也像極了他的母親。

她畫的是一座塔,一座高大而神秘的塔,殘破到幾乎倒塌。塔身麵布滿荊棘,尖頂刺破夜空。而空中的雲,則都會聚成一張詭異而扭曲的臉。幾隻蝙蝠在塔邊飛過,亮銀色的眼睛裏閃著邪惡的光。

最後,纖柔女孩在畫上寫了幾個大字:塔,The Tower,象征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