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音戛然而止,姬月傻傻地坐著,然後問任飛說:“你有酒嗎?”
“你最好不要喝,因為你身上帶著傷。”任飛平靜地說。
“我沒事……”姬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她的琴聲告訴他,她很孤獨。
其實,任飛和她一樣,他們都太熟悉孤獨……孤獨地在S城漂泊,獨在異鄉為異客。隻是,麵對孤獨的時候,他們選擇的路不同。
“唐楓是你的情人?”任飛問姬月。
“以前是,但現在不是了,他早已經愛上了別人。”姬月歎了口氣。
“你會不會恨他?”任飛又問,在他的邏輯中,情人間是不能背叛的。
“有什麼好恨的,我們本來就是逢場作戲而已,所以我們最多隻能做情人,永遠也做不了朋友。”姬月淡淡一笑。
逢場作戲……這四個字任飛還不想懂。
忽然,任飛起身,倒了兩杯雷奧維爾紅酒,把其中一杯給了姬月,說了四個字:“紅顏知己。”
姬月滿懷感激地點點頭:“朋友關係的確比男女關係有趣得多。”
他和她幹杯,然後一飲而盡:“好,說定了,我們是兩肋插刀的朋友!”
她看著他,突然之間,眼淚就從眼窩中湧出,向打開的水閘般再也停止不住,她問他:“你就這麼信任我?”
他點點頭。
有時候你會莫名其妙地去相信一個陌生人,就好像你認識他(她)很久很久了一樣。
這種感覺,很奇怪,很微妙。
“我們是敵人。”她又說。
我們是敵人……
這句話有點耳熟,似乎以前,林依也這麼對他說過吧?
但現在,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了,是吧?任飛忽然笑了,於是他又對姬月說:“敵人也可以做朋友的。”
姬月笑了,笑得很甜很甜。
“可以幫我個忙嗎?”任飛抓了抓頭發。
“嗬嗬,早知道你對我這麼好是有求於我。”姬月歎了口氣。
“你不願意?”任飛急了。
“不,我願意!”姬月堅定地說。
“你知道我的朋友趙曉夕在哪兒嗎?”任飛問,“我想去救她。”
姬月點點頭,拉著任飛往樓下走去……
再說林依。
她在自己的房間裏扔了一天的東西,終於累了,蜷曲到床上不想動了。
“任飛,任飛,你在哪裏,來救救我吧。”林依雙手合十地祈求著。忽然,她看見窗戶是打開的!
“是上天不忍心拆散我和任飛啊!”林依興奮地從床上跳下來,靈機一動,把被單剪成了粗條狀,然後結紮成一根長繩從窗戶上掛下去,身子也跟著從長繩上滑到了地麵。
“任飛,我為你私奔了。”林依心花怒放地朝豪宅的大門“勝利大逃亡”。
但事實上,她離“私奔”還差得遠呢。因為要出林家的豪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會有層層擋駕。這裏完全實行半軍事華管理,保鏢們每天早晨都要像軍營裏一樣列隊出操。
這裏是林易的王國,林易的座駕進出大門的時候,保鏢們還要向士兵見到首長那樣立正敬禮,目送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