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心淚生花:筆下留高致(3)(2 / 3)

他們確實很相投,是真正的一類人。為了供養小曼,他將自己的所有收藏變賣不遺。六零年代,物質奇缺,為了一包煙,一塊肉,翁瑞午不惜冒著酷暑、頂著嚴寒排長隊去設法弄到。他有一香港親戚,時有副食品惠寄,翁瑞午也隻取十分之一,餘者都送給小曼。陸小曼發病,他端湯奉藥,不離左右,直至1961年故世。1961年,翁瑞午臨死前兩天,約趙清閣和趙家壁見麵,翁瑞午拜托他們多多關照小曼,說他再九泉之下也會感激不盡的。這片心意再說明問題不過,他愛她,對她有責任感,他能這樣待小曼,這樣情深意濃,能不讓人感動嗎,他不是一個輕薄負義的男人。

他們這種寄生而另類的男女不被人理解,沒有朋友,他們互為需要,相依為命,這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所有感情並不隻有愛一種,而愛也並非隻有一種。

對於小曼他是情深意長。

為錢奔忙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愛情披著華麗的外衣,姍姍走來,婀娜多姿。洗盡鉛華,留下的隻有落寞。你是我的此生,我卻不是你的唯一。星星點點,鬱鬱蔥蔥,潔白的月光灑進了門前的池塘,一個男子在池邊久久徘徊。黑色的眸子裏隱藏閃爍著煩惱憂愁。一個世紀的悲涼與失落,都在這裏沉睡,沉睡… …

才華橫溢的徐誌摩,寄情於山水,他將自己的情與愛全部蘊含在詩句中。一生都保持著真性情,愛憎分明。小曼就是誌摩一生的等待,將自己的全部甚至生命都奉獻給這個他深愛的女人。

愛上一個名媛是誌摩的悲哀,一個詩人的悲哀。他們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彼此除了愛情,他們之間的交集太少。小曼的生活是金錢堆積的華麗,誌摩為了讓自己的妻子過上這樣的生活,疲於奔命,還是入不敷出。為了滿足小曼的物質需求,一人在上海、南京、杭州等地的幾所大學同時兼職任教。他還辦了書店、雜誌,並編輯翻譯圖書,一月下來能賺600-1000元,這在當時是一個很大的數目。

上海這個繁華的城市還是不適合誌摩這樣的詩人,他一直想離開這個地方,隻是一直沒有下定決心。小曼很喜歡上海的生活,誌摩知道小曼不會為了跟隨自己而離開上海。促使徐誌摩做出離開上海的決定,是光華大學的一次學潮。到了1930年,誌摩隻在上海光華大學和南京中央大學兩處教書,而上海光華大學是誌摩4年來經濟的主要來源。但1930年底,光華大學的一次學潮卻使他丟了飯碗,他被政府當局辭退了。原因是作為學校選出的校務執行委員會委員之一的他,在國民黨支持的特務學生楊樹春鬧事的學潮中,堅決反對政府幹預校政。誌摩被辭退後,北京關心他的幾個朋友,特別是胡適,為他著想,給他在北京大學找到一份不錯的教職,因此誌摩決定北上。

走,既是為了個人前途,也是為了生計。在上海,失去光華大學的工作,誌摩已沒有足夠的錢養家。上海的家,一個月的開銷最少要在五六百元上下。在北京,北京大學和女子大學兩處教書,他的工資所得是580元,再加他寫作、翻譯和其他收入養家不成問題,因此他才南北奔波。從春季到夏季,他來回往返於北京上海達8次之多。小曼以讓堅持留在上海,不肯北上。

誌摩這次決定不再遷就小曼,他要用自己的真情感動小曼,讓小曼跟隨自己在北京生活。誌摩把小曼當作自己的唯一和希望,兩地生活給誌摩帶來了莫大的苦惱。每天滿滿的工作讓誌摩感到疲憊,他需要小曼的陪伴。真心相愛的夫妻,需要彼此的溫暖,怎麼能夠容忍長時間分離?誌摩一直跟小曼書信聯係,每一封都情真意切,希望小曼能夠來北京與他一起生活。他用盡了各種辦法,請求、哄騙、責備,任何方式在小曼麵前都是耳邊風,一點作用都沒有。小曼喜歡上海的生活,尤其是翁瑞午的陪伴,讓小曼覺得很快樂。要是到了北京,她就不能像這樣自由自在的生活。她困了,翁瑞午會給她按摩。無聊的時候,翁會陪她外出遊玩。想抽大煙的時候,他們同榻而臥,彼此陪伴。這一切隻有在上海才能夠實現。所以,小曼斷然不會離開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