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忘自打來了這個世界,隻接觸到三個女人,一是林似玉,一是沈夫人,還有一個是薛家大兒媳,拋開後者,林似玉和沈夫人,可都不是好相與的,但也比不上這位太師府的姐,從之前爬上顧子青的床一事來看,她手段並不高明,但架不住下作有用啊。估計之前顧子青守在虞城,她苦於找不著機會,一等顧子青離開,她立刻就忍不住了。
林忘頓覺有點鬧心,酒樓裏吵吵鬧鬧,心生煩躁,之後,他讓馬掌櫃照看著,自己帶著人回府了。
回了府,他心中反複思考二十五日宋姐開茶會的事情,所幸他之前也參加過茶會,到知道具體流程,鬥茶後便是聚在一起聊,美其名曰聯絡感情。
但即便知道流程,也防不住對方出損招,林忘越想越頭疼,也隻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幹脆拋開對宋姐的揣測,專心研究幾樣女人愛吃的新鮮點心,他的背後到底有信王當靠山,若宋姐敢跟他叫板,就不信其他人也無所顧忌,這樣想來,林忘到有些釋懷了。
其實鑽研吃食正是林忘擅長,又他原本就已經想了幾樣新鮮菜品,等著過過推新,很快,便敲定了幾樣。
二十五日上午被人包下的公告早掛在了門外,來往客人見了,也都心照不宣知道定是有身份的人,並沒什麼。
在此之前,又有不少準備,防人之心不可無,林忘在心中揣測有可能遇到的麻煩,又想到之前開“煲君滿意”時,遇見有潑皮無賴丟蟑螂鬧事,這個隻能是派多的人盯住那些夫人,防止她們有動作,不過話又了,有些事防不勝防,若是真遇見蟑螂事件,林忘反而鬆口氣,大不了還用上次的借口辯駁過去。
那顧夫人是太師女,有利就有弊,林忘身後畢竟有信王當靠山,宋姐若是想以太師女身份來惹事,她也得掂量掂量,信王和宋太師是兩個派係,彼此間正愁找不到發作由頭呢。若她是以顧夫人身份來挑釁,其實倒也好辦。
林忘甚至都想到,宋姐會不會找借口砸了他的店,一想到這個可能,林忘臉色都變了,這就立刻著人置辦了些禮物,去請了幾位衙門的官差,勞煩那日輪休的,來店裏跑一趟,守半。
林忘每每出手大方,那些官差得了好處,雖辛苦半進不得店,但林忘承諾之後有好酒好菜招待,他們更是樂不得的,最後一商量,竟定了十人之多。
再一個,一心樓裏的二全是“公子”,那日是不好出麵招待夫人們,林忘便讓他們休息半日,又調了府裏二十個伶俐的哥兒在那日於酒樓裏伺候,原本他府上是沒這麼多下人的,上次信王來,顧子青又給了他幾房人,這才能湊夠數。
林忘特意敲打了一番眾人,當然也是恩威並施,聲稱若那日不出現紕漏,每人發百錢賞錢,眾人歡歡喜喜,信誓旦旦保證定不會出錯。
七日後,便到了二十五,馬掌櫃虎著臉再次給眾人警告一番,那二十個哥兒雖沒當過二,但之前也都被調/教過伺候人,一色蔥綠色的衣裳,水靈靈地站在店裏,倒是好看,往來行人都要駐足向酒樓裏張望幾眼。
林忘站在櫃台後,手心裏出了汗,很快,門外響起一陣喧嘩,他和馬掌櫃對視一眼,四個負責迎賓的哥立刻打起精神,迎了出去。
門口停了一乘轎,前後簇擁十來個人。
因一心樓門口敞亮,林忘在櫃台前能清清楚楚看見外麵,不容他多想,就見自轎子上走下一個衣著豪華的女子,女子戴著紫羅蓋頭。那黃衣哥今仍是一身黃,見女子下轎,連忙過去攙扶,林忘一看,便知這就是顧子青的新夫人——宋姐。
林忘心中一緊,不自覺攥起拳頭,很快就又鬆開。
女子走進酒樓,林忘上前略一拱手,黃衣哥一臉得意地介紹:“這位就是顧夫人!”
酒樓裏的哥如今皆是林忘的人,心裏自然向著他,聞言暗自咬牙,卻也謹記林忘警告,絲毫情緒都沒帶上。
這一日,昭和吳語自然也跟來了,倆人站在林忘身後,他們之前無緣得見宋姐,尤其是昭,若不是跟林忘出來,他留在顧府還指不定今日如何呢,所以他心中十分微妙,更是將宋姐視作了敵人,聽那黃衣哥如斯道,牙齒咬得咯吱一聲,便也朗聲道:“這位是一心樓老板!”
宋姐輕輕點了點頭,一把磁性的聲音從蓋頭下傳來:“林老板,有禮了。”
林忘見狀,暗想這人倒是比林似玉和沈夫人有外麵,連忙做了個請的姿勢,將人讓進了靠著池子的最好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