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的話語,莫雲仇的眸子忽然有了神采,他憤憤地撿起地上的石頭,狠狠地丟向練素素。慕容軒甚至於來不及阻止,事情已經毫無征兆地發生了。顯然練素素也未料及一個幼小的孩子竟會有如此的憤怒,好在她內力雄厚,一丈之外石頭被震得粉碎。
“怎麼,就憑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也想護著莫浪心。莫浪心這個賤人不知道有什麼,值得每一個在她身邊的人都拚死護她。”練素素的表情顯得很怪異,似若有所思,又似恨之入骨。
“阿心有的,你永遠都不會有,你也根本不會明白。”慕容軒冷冷地說著,將莫雲仇緊緊地抓在身邊,生怕他又做出事來,惹到殺身之禍“如果你明白的話,那麼當初你就不會失去浪天涯。”
話音剛落,練素素仿佛剛從睡夢中驚醒一般,慍怒的神色顯而易見。
慕容軒知道,他激怒她了。
他在賭,就用自己的一條命。
他也知道,練素素此行的目的不會是自己,恰恰是身後的莫雲仇。她預備捉莫雲仇對付莫浪心。
現在,慕容軒已經肯定,練素素絕對不會殺了他。按照練素素的一貫作風,她會留著他的命,至少等到殺了莫浪心之後。
“天涯,我會讓你看到,我是怎樣殺了莫浪心那個賤人的。”驀地,胸口頓時翻湧厲害,練素素的臉色瞬時慘白如紙。她狠狠地等著莫雲仇,說時遲那時快,慕容軒隻記得眼前一黑,緊接著抓莫雲仇的手空了,他知道,練素素動手了。
可是,他再一次無能為力。
背上的傷跟著發作,依稀間,他看到練素素抓著昏迷的莫雲仇揚塵而去。視線,終於變得漆黑。
也許,真的是莫浪心的生死之劫到了。
無可避免,也不能避免。
因為躲避,就意味著死亡。或是莫浪心自己,或是莫雲仇。
客棧。
“哥,哥,你醒醒。”
恍惚間,慕容軒聽見有人叫他,他睜開沉重的眼皮,眼前這個絕世的人,這樣的音容相貌,不是千痕又是何人。千痕是在路上遇見奄奄一息慕容軒的,於是就和後天一起帶著慕容軒進客棧養傷。好在後天功力深厚,慕容軒才撿回一條命。
事實上,自被莫浪心趕出鬼獄,千痕和後天便在鬼獄附近隱居起來。因為他們明白,隻要練素素不死,莫浪心還活著,那麼一場曠古之戰,是在所難免的。由於對莫浪心的為人改變了看法,所以後天才願意和千痕站在莫浪心這邊。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眼見慕容軒醒轉,千痕迫不及待地端上黑乎乎的藥碗。
慕容軒模糊的神智瞬間驚醒“快,告訴阿心……咳咳咳……雲仇被練素素抓走了。”語罷,一口黑血自口中噴出。
後天微微一笑,與千痕相視頷首,淤血吐出來,就代表慕容軒已無大礙。
可是……
“誰是雲仇?”千痕不解地問,她才離開鬼獄不久,怎會憑空冒出個雲仇來。這雲仇究竟是何許人也,竟值得練素素親自動手。聽慕容軒的口吻,這個雲仇對於莫浪心而言,似乎相當重要。
聞言,慕容軒怔了怔,便從頭道來。
鬼獄。
“叫你們的主子出來。”後天厲聲喝道。周邊是密密麻麻的鬼獄之人,將後氏夫妻團團圍住,刀劍閃爍,然那陣勢似要吞沒二人,卻又遲疑不決。
誰都明白,雖然莫浪心下了死令,千痕終身不得進鬼獄。隻是按照兩人的情誼,莫浪心絕對不會容忍有人傷害千痕一絲一毫的。就憑莫浪心肯為千痕滅了雪宗,是一個道理。
“叫莫浪心出來。”後天一邊護著千痕,一邊繼續喊著。他也很清楚,這些蝦兵蟹將是不敢輕易傷害千痕的,隻是現在千痕身子不便,他必須謹慎。
驀地,平地風起。狂風揚起漫天灰塵,迷得人睜不開眼睛。
“不是讓你們離開麼,還回來做什麼,難道你們不拍死嗎?”
話音剛落,一抹熟悉的身影自半空飛落,穩穩地站在千痕麵前。雖然是淩厲的口吻,然而那神色,卻絲毫沒有銳氣。
“阿心。”千痕驚喜地叫著,雖然分開短暫,然重逢依舊欣喜。
莫浪心挪了挪嘴唇,欲言又止,始終沒有做聲。
她不能心軟。
看著千痕逐漸黯淡的眸子,後天無奈又不忍“莫浪心,我們今天來主要是告訴你莫雲仇出事了。慕容大哥現在在我們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