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郭祥與焦雨莉麵對麵而坐著。
劉思柔走後，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
兩個人很久不見，見了之後，卻是在這樣的一個世界上，現在麵對著彼此，都感到對方既熟悉，又陌生。
尤其是郭祥，畢竟他現在麵對的不是一張狐狸的臉，而是人類的，而且還是一個超級美女的。
郭祥一時確實有些沒法適應。
但他的心裏有著太多的疑惑，他必須問出來……
“說吧，你來到這個世界多久了。”
“一年多了吧。”
“那你怎麼知道我以前是在商虞市的？”
“你告訴我的啊，你忘了？”
“我告訴你的？”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焦雨莉有條不紊地理著頭緒，說道：“在荒琅位麵，你我並肩對付敵人的時候，一天夜裏，你忽然對我說你懷念地球，懷念你的故鄉商虞市，又說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也許你說的時候無意，但我聽在了心裏，並記了下來……”
郭祥無語，太多愁善感真不是什麼好事，太容易說多話了，反而一不小心被別人記在心裏，成為別人跟蹤並找到自己的證據。
“你怎麼會有一張人類的臉？”
“來到這個世界上，我發現沒有一張人類的臉是很危險的事，於是我就整容，做了一張人類的臉……”
“整容？”
“是啊，不然，我怎麼可能變成那麼像人類呢？”
“那你的尾巴呢？”
焦雨莉笑了笑，卻什麼也沒有說。
“難道你還有尾巴？”
“早就沒有了。”
“你切掉了尾巴？”
“嗯。”
郭祥動容。
在狐人部落的眼裏，尾巴並不是擺設，而是一種象征。
有火紅色尾巴的狐人，種族最純正，也最高貴，焦雨莉有的便是這樣的一條尾巴。
而她竟然為了他，隻身來到地球，並且還切掉了象征著她高貴身份的尾巴？
焦雨莉對他的感情，已經深入骨髓了……
“想吃什麼，我給你買？”
“蘋果，香蕉，葡萄，……”
“你不是喜歡吃生肉麼？現在怎麼變成喜歡吃水果了？”
焦雨莉看著他，依然隻是笑，沒有說話。
郭祥立即明白了。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為他改變了太多，包括放下自己尊貴的身份，也包括飲食習慣。
郭祥從冰箱裏找出了蘋果和葡萄，洗幹淨了放在果盤裏，擺在了焦雨莉的麵前。
焦雨莉拿起葡萄，很優雅地吃著。
“從你的言談舉止來看，你幾乎脫離了狐人的野性，變得很像一個人類了。”
“不僅如此，我還學會了好幾國的語言呢。”
“哦？”
“英語，法語，俄語，西班牙語，我都會。”
“你一年學會了那麼多的語言？”
“不信，我說給你聽聽……”
“別了，你還是說普通話吧。”
“其實，因為在天龍國的這個商虞市，我一直說的都是普通話。當我學會了很多國家的語言後，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麼嗎？”
“你發現了什麼？”
“我感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語言，隻有漢語是最晦澀難懂的，但我學會並使用了之後，又發現其實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語言就是漢語。”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體會？”
“學多了語言，總是想比較哪一種語言比較好，於是就有這樣的感悟了。”
“其實，我跟你一樣，感覺最好的語言還是漢語。——不是因為我是天龍國人，我才這麼說，而是站在語言學這種藝術的角度上我才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