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無夜以為他們跌入懸崖,這兩天肯定過得很慘,身上髒兮兮的可能還算小事,滿是一身傷也是可以想見的,最慘的情況,成君虞的武功沒有派上用場,兩人……祁無夜當時沒有再說下去,沈青歌已經腦補了他的話,兩人摔了個稀巴爛唄。
所以,基於這樣的考量,祁無夜等人下山的時候,拿了衣服、拿了藥材,還將太醫也帶下來了。可憐太醫一大把年紀了,還跟著這群身強力壯的男人一路艱險地下崖,偏偏這懸崖根本沒有路,等於是披荊斬棘地下來的,穩穩落地時,差點沒折騰掉半條命。
沈青歌聽完這些,便問起崖上的事情怎麼樣了。
祁無夜皺眉,看上去十分氣惱,道:“祁無鴻不止安排了一批黑衣人,在你們掉下懸崖後,又出現了兩批黑衣人,還好我事先有準備,倒也沒有讓他得逞。隻是這些黑衣人都是死士,我想留下活口,可他們要麼服毒自殺,那麼自墜懸崖,竟沒留下一個人。現在,父王命我調查此事,可我們明明知道凶手是誰,卻沒有任何證據。”
“哦。”沈青歌識趣地沒有再問,氣氛一下子凝窒了起來,特別是她現在在祁無夜的懷裏,不說話的時候便覺得格外別扭。於是,她隻有轉了話題,又問:“沐潯衣怎麼樣了?沒有受到驚嚇吧?”
“應該擔心受到驚嚇的人是你吧?”祁無夜眉目漸鬆,嘴角甚至有了一抹笑,“你從小嬌生慣養的,可曾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苦。”
“不苦。”沈青歌聽得他不甚擔憂的語氣,有些為身體本尊不爽,語氣也就十分清淡,臉撇向一邊。就算人活得好好的,沒摔稀巴爛,你的語氣也該焦急點吧,好歹她還是你現在愛著的人呢!
不過確實也沒什麼好苦的,又不是一個人摔下去了。有另一個人陪著自己,就算是受難,也會多少有點心理安慰。而且,陪著她的人還會武功,還給她墊背,沈青歌終於覺得,自己在掉下懸崖時,也算當了一回女主。雖然,成君虞給她墊背,大多還是因為她是“基友”的女人這一點吧。
很快,祁無夜放下她,道:“到了。”
眼前是幹淨的衣服,成批的藥材,可是……他們沒帶房子下來,就算是一輛馬車也行啊!這荒郊野嶺的,又都是男人,讓她跟舞水當眾換衣服嗎啊喂!
祁無夜料到她心中所想,突然大喝一聲,命令道:“全部轉過身去,誰敢偷看,先剜眼珠子,再剁碎了喂狗!”
尼瑪……沈青歌下意識摸了摸眼睛,才醒悟過來,她怕個毛線啊!
可是,背眾換衣……她也還是過不過這道坎……
“石前輩的茅草屋離這裏不遠了,讓她們去那兒換吧。”一直沒有說話的成君虞突然開口建議。
沈青歌捶了自己的腦瓜子一下,敢情落水泡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也進水了,居然把這給忘了。
祁無夜等人是順著山崖下來,一路搜到湖邊的,所以並不知道崖下還有個“石前輩”,便問起他的來曆。
沈青歌都要被冷死了,揀了兩件幹淨衣服便拉著舞水先走了,也免得到時候祁無夜又把她抱起來,她一身黏糊糊冷冰冰,有什麼好抱的?!
衝進茅草屋,石老頭見沈青歌一身濕漉漉的,還帶了另外一個濕漉漉的丫頭,驚訝地問道:“喂,你們……”
“沒、沒事。”一路幾乎是跑著回來的,被風一吹,身子便更冷,沈青歌上下牙齒打顫地說完兩個字,便拉著舞水進屋子換衣服。
換下濕噠噠的衣服,穿上一身幹淨的衣服,沈青歌總算覺得身體回暖,由於從來不記得換下衣服後檢查口袋,,沈青歌換了衣服便隨手扔在一邊,隻聽得“嗙璫”一聲,什麼東西從口袋裏掉了出來。
“小姐,你掉了東西。”舞水循聲去撿。
沈青歌猛然想到是什麼,一個猛虎撲食,便撲在了地上,將指示器蓋住,回頭咧嘴笑笑:“沒什麼。”伸手摸了摸,指示器也濕了個徹底,不知道還能用不能,可是現在舞水在,沈青歌也不好檢查,隻能仍舊揣回懷裏。
出去的時候,祁無夜正在跟石老頭道謝,想來成君虞已經告訴了他來龍去脈。
然後,沈青歌就聽到他說:“晚輩願以重金相贈,謝前輩相救之恩。”
沈青歌翻了個白眼,預料到祁無夜要被石老頭炮轟了。
在原作裏,是祁無夜跟沐潯衣摔下懸崖,遇上石老頭,然後沐潯衣各種逗樂石老頭,才使得石老頭對祁無夜出手相救,之後兩人在這茅草屋裏住了幾天。之間的具體情節沈青歌並不清楚,但可以想見的是,石老頭必然一開始都看他們倆不爽,也就代表,現在的石老頭初見祁無夜,也是不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