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成君虞的院子,看到原處兩個拉拉扯扯的人影,沈青歌則更怒了。
丫的,放了她的鴿子,卻在與美人幽會?置她於何地?!
生氣、生氣,她十分生氣!青歌一生氣,後果很嚴重!
沈青歌雄赳赳地走過去,嘴裏笑道:“呀,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若夙啊。”
聲音比平時尖刻不少,感覺、感覺跟往日畫風不對啊……沈青歌又有點心虛了,自己這樣子,好像捉奸的女人……
而成君虞也表現得很像被捉奸的男人,微怔,張口支支吾吾:“青歌,我、她……”
這時候要是高冷地說一句“你什麼也不用說了”,然後轉身昂著頭顱走掉該是多麼帶感的事情,每次看小說看到這橋段,自動帶入女主的沈青歌都熱血沸騰。可是,眼下完全不是這情況吧……
張若夙方才阻擋在成君虞麵前,所以才使得隔遠看的沈青歌誤以為兩人在拉拉扯扯,其實兩人並無什麼接觸,所以張若夙此時雖有些尷尬,但麵上還是淺淺笑著:“原來是青歌來了。成公子傷勢未好,今晚我給成公子煮了一碗清粥,可成公子似乎有急事要走,現在你來了正好,與成公子一道嚐嚐我的手藝吧。我看,成公子倒不會駁了你的麵子。”
言下之意就是,成君虞駁了她的麵子……沈青歌暗歎,這張若夙不算大家閨秀,也是妥妥的小家碧玉,怎麼還這麼小心眼,言語之間都不饒人?
而且,張若夙還將成君虞和她帶入了一個套子裏。若是成君虞不肯留下吃,便不單單是駁了張若夙的麵子,也駁了她的麵子,所以張若夙就可以得到心理安慰了。
如果成君虞留下吃了,則代表成君虞隻駁了她的麵子,瞧不起她,但是,她留下成君虞吃粥的目的卻達到了。
怎麼算也不吃虧呀。
不過!
她可是一定要帶成君虞走的,如果今夜不走,等祁無夜安排好沐潯衣那邊,就會自己出發了。到時候她和成君虞留下來,沐潯衣要出了什麼事兒,搞不好又得賴他們身上。
而且,她的確很想、很想出去啊喂,留在青墨城兩個多月了,她容易麼她!
但是,怎麼不動聲色地帶成君虞走呢?她又不是魔術師,嗖地一下就能將人變走。
成君虞看來已經被張若夙纏了好些時候,此時又見沈青歌來找他了,便不管其他,張口道:“張姑娘,我……”
“好啊,求之不得!正好青歌也餓了。”沈青歌卻打斷成君虞,並朝他眨眨眼。
夜黑風高的,也不知道他看到沒有。
不管看沒看到,沈青歌的意思他已經領悟到,雖不知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卻承了她的話,點頭道:“也好,便謝過張姑娘了。”
三人進了屋子,張若夙將食盒打開,頓時屋子裏香氣四溢,沈青歌食指大動,肚子也咕嚕咕嚕叫起來,出發之前再加點餐好像也不錯哦。
沈青歌嬉笑地接過張若夙的粥,對她的好感度頓時UP一大截,同時看著對麵的成君虞搖頭晃腦。成君虞真是個小頑固,還以為是多大事,隻是吃一頓飯嘛,吃完趕過來就行了嘛,犯得著跟張若夙糾結半天?
不過,幸好他沒趕過來,這不,讓她撿了個便宜了。
眼前成君虞的表情卻不樂觀,沈青歌也犯嘀咕了,也是,沒道理這個簡單的事成君虞想不明白啊,難道張若夙……
轉頭看去,張若夙已經捧了好幾套卷軸過來,笑道:“成公子,方才若夙求你指導我往日的練筆之作,你道有事欲走。現下應該是閑下來了,待喝完粥,若夙向你討教討教,如何?”
沈青歌:“……”原來大招在後麵。
成君虞歎氣,麵有難色:“在下畫技有虧,不敢指教張姑娘,何況,在下確有急事。”說著,若有似無地朝沈青歌看了一眼。
替成君虞攬下爛攤子的沈青歌飛速將臉轉向了一邊。
她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吃人嘴短,她怎麼好意思在這個時候說什麼呢?
不過,她可以采取迂回戰術嘛。
沈青歌飛快地將自己碗裏的粥扒完,確保肚子飽飽了,才稀奇地問道:“若夙,我們倆一起住了那麼久,我竟還從未看到過!你能給我看看麼?”
張若夙麵上閃過一絲尷尬,遞過來一副卷軸:“練筆之作而已,望青歌不要笑話。”
“怎麼會!”沈青歌笑著打開。
這是一副山水畫卷,的確畫得很是不錯,氣勢巍峨磅礴卻又不失秀麗恬靜,沈青歌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兒,突然撂下畫作,捂著肚子叫疼:“哎喲,肚子、肚子好疼……”
張若夙大驚,畢竟,沈青歌方才隻吃了她給的清粥,因而猛地站起來,手足無措地盯著她:“青歌,你、你怎麼了?這粥、這粥沒問題啊,是我親自熬的……”她看了一眼成君虞,心裏頓時鬆了一些:“你看,成公子卻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