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三個字像驚雷一樣轟地一聲在沈青歌腦中炸開。
她……她沒聽錯吧？
“為、為什麼？”她問。
成君虞笑：“哪有為什麼？”
愛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捉摸的東西，突然就進駐在心裏，還不帶打招呼的，等你發現了，愛情之樹已然生根發芽，想拔除都拔除不了。
沈青歌怔怔地看著成君虞微笑的臉，心裏升騰起奇異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清，卻一點一點輕輕揪著她的心，微痛微酸，還帶著微微的甜。
從來沒想過成君虞會喜歡自己，所以眼下聽著他的話，顯得格外不真切，好像隻是一個粉紅泡泡，噗地一下就會碎裂。
不過，心裏竟是對這粉紅泡泡……歡喜的。沈青歌不由驚詫。
成君虞輕輕握著她的肩，盯著她的眼，緩慢卻堅定地說道：“青歌，我現在要求一個答案。即便祁無夜愛的是沐潯衣，你還是愛他麼？或者，你能不能試著放下這份愛，接受我？”
“我、我……”沈青歌支支吾吾，眼神也閃閃爍爍。
不、不行……先不論她有沒有喜歡成君虞，即便她喜歡了，她也不能。
她是現實世界的人，而成君虞隻是小說裏的角色。等她完成這些任務回到現實世界，這個小說世界也隨之沉寂了，如今鮮活著的所有人，也都不複存在了。
雖然指示器說，她如果改變了劇情，永遠留在這個世界，可能這個世界還會自己繼續向前。但是，她做不到，做不到為了一個人改變一切，做不到永遠困在這個世界。
她的親人朋友，都在等她回去。這個世界，不能當真。
可是，看著成君虞的眼神，沈青歌莫名有絲心痛，卻仍舊咬咬牙，冷聲道：“成君虞，你說你愛我，為何卻在門外冷眼旁觀？為何不進去帶走我？你所謂的‘愛’也不過如此。”
成君虞苦笑一聲道：“青歌，我一直在等，等你主動推開他。或者說，我一直在幻想，你突然想起了我，所以主動推開了他。可是，你沒有。不過，再遲一刻，我就會衝進去，無論情況如何。”
沈青歌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反駁法不管用，反而聽了成君虞的話，她更難開口了。
她握緊了拳，指甲陷入肉裏，疼痛讓她更加清醒，也讓她想起來，爸媽正在等她回去。
為什麼她會傻到跟小說人物較起了真？可笑。
沈青歌自嘲地笑了笑，抬眼時已經恢複了冷靜與淡定：“君虞，我一直以來，都隻是將你當成……朋友。無夜不喜歡我與我不喜歡你，並不矛盾。我與無夜緣分已盡，但是抱歉，我也不能喜歡上你。”
成君虞的手瞬間收緊，捏得沈青歌有點疼。他察覺到，又立馬鬆開。
“我明白了。”成君虞幹澀地笑了一聲，轉身欲走。
沈青歌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一顆顆落下，她趕緊抬袖擦了擦，剛擦完，卻發現成君虞又走回來了。
還不等她開口問一問，成君虞已經過來一把橫抱住她，默不作聲地飛奔而去。
沈青歌知道了，原來他是送她回家。
心裏又酸澀泛濫，成君虞這人怎麼能這麼好，已經被拒絕了，還細心地想到她可能會出現危險，因而執拗地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