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天山非現實中的那座天山,而是原作者架空出來的,所以從大興都城去天山並不像現代中國從北京去新疆那麼遠,當然,也沒有飛機火車這些交通工具,隻能靠騎馬。
快馬加鞭趕了五天才到天山山腳下的一個小鎮,再往前走,就沒有人煙了。隻是在山腳下,兩人已經感到十分的嚴寒,倒是跟現實中的天山一樣。還好成君虞早有準備,保暖的大衣和披風一應俱全。
連續五天騎馬跋涉,沈青歌覺得雙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又疼又酸,一住進鎮裏唯一的客棧,她就大鬆了一口氣。天已薄暮,晚上上山也不安全,今晚兩人便打算住在這客棧裏稍作調整。
沈青歌透過客棧的窗戶看著眼前白雪皚皚的天山,朦朧的輪廓高大雄偉,昭示著它難以被征服。
沐潯衣可吊命半個月,來回得十天的工夫,這麼算下來,五天之內,他們必須拿到冰蓮。
雖然看起來很艱難,但沈青歌莫名感到很有信心,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決心太過強烈,還是因為太相信成君虞。
說起成君虞,沈青歌不由得勾起了微笑,雖然一路上成君虞沒解釋過為什麼陪她來,不過沈青歌已經心裏有數,也不指望他那個別扭的家夥能主動說出來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青歌揉著眼睛伸著懶腰從房間裏出來,與成君虞吃過飯後,便打算回屋拿東西。
成君虞突然按住她的手:“天山地勢複雜,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你留在這裏等我,我會盡早回來。”
沈青歌一怔:“你什麼意思?”
站起身,沈青歌心裏湧起憤怒和委屈:“你是覺得我能力不夠會拖累你,還是覺得我仍舊對沐潯衣心懷恨意所以想故意拖累你?”
成君虞收回手,垂下眼簾:“……都不是。”
“對不起。”沈青歌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其實她並不像那麼惡劣地揣度成君虞的,不過之前她“惡毒”的麵目已經暴露,在成君虞麵前,她麵上沒什麼,心裏始終有些小心翼翼,所以就那麼脫口而出了。隻要多思考一秒鍾,她就明白成君虞是擔心她,不想她涉險。可是……
“君虞,我不會拖後腿,我想親手把冰蓮摘下來向沐潯衣賠罪。”
“走吧。”成君虞向她伸出了手。
上天山的路比沈青歌想象中的還要困難一萬倍,呼呼的風像冷刀子一樣刮過她的皮膚,很多次她都懷疑皮膚被刮破了,棉被和幹糧都由成君虞背著,可她還是覺得腿很沉重,多走一步都是艱難,並且伴隨著上山的步伐越加明顯。
但她始終記得,她不是來登山遊玩的,她身上背負著沐潯衣和她孩子的命,那是她一手造成的,她責無旁貸。
冰蓮生於山頂峭壁之上,天山綿延了無數道山峰,在上山之前,成君虞就問詢了鎮上客棧的老板當地地形,選了一座最好爬的山峰。
但饒是這樣,他們一刻不歇地爬到中午,才爬了四分之一左右。
“先坐下來休息一會兒,補充體力。”成君虞攏了攏沈青歌微微散開的披風,掃開一片雪,將薄棉被鋪在地上,讓沈青歌坐了上去,同時拿出一些幹糧,兩人就著雪水吃了一頓。
雖然他們有五天的時間,可在冰天雪地的天山上待五天,最有可能的結果便是壯誌未酬身先死。樂觀估計,兩人也最多隻能在天山之上待兩個晚上。
所以沈青歌看著茫茫的雪山,心裏那個捉急啊。
吃飽喝足後,成君虞突然隔空喊道:“跟了一路,該現身了吧,八皇子。”
“啥?”沈青歌茫然四顧,“祁無珞?”
從他們身後的雪丘裏走出一人,可不是順利逃脫的祁無珞麼。
祁無珞防備地看了成君虞一眼,又瞅著沈青歌:“我沒有惡意!”
“那你為何一路跟著我們?”成君虞問。
他早就發現祁無珞跟著他們了,本該逃亡的祁無珞卻一直跟著他們,讓他心生疑竇,便沒有戳穿,讓他跟了上來,想看看他有何陰謀詭計。但一路跟至山腳,祁無珞還沒有動靜,竟還跟上山來,成君虞便沒那麼多耐心了,索性先解決了他再上山。
但他卻說他沒有惡意。
“我真沒有惡意,青歌你信我!”祁無珞連連擺手。
成君虞皺了皺眉,下意識擋在沈青歌麵前:“這個時候,你該問的人,是我。”
“我又不是為你而來的!”祁無珞又懼又氣地說道,說到底他還是高傲慣了,雖然現在是逃亡的“八皇子”,但他還是不認為成君虞一個小小的侍衛配這樣跟他說話。更重要的是,他是沈青歌喜歡的侍衛!
成君虞便道:“那你是為青歌而來的?”
祁無珞被戳中心事,一下子不說話了。
沈青歌心裏有點複雜,祁無珞是害沐潯衣的幫凶,也在原著設定中屬於反派人物,沈青歌一開始對他是沒抱一點兒好感的。但祁無珞對她卻是真心一片,前幾天他說的話還響在耳邊,說沒有感觸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