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九沉默了片刻之後,才說道:“那人的確叫陳馥遙。一個月前,我在尋找古時術士秘葬的時候,無意間遇到了她。為了那處秘葬,我們交了幾次手,可是誰也沒能製住對方。”
“不過,陳馥遙卻發現我體內藏著九道人魂。她馬上向我提出了一個交易,隻要我能拿來一具極品的女性僵屍或者碧血,她就能幫我體內的人魂脫困。”
我眉頭一揚:“你相信她?”
宇文九點頭道:“起初,我也在懷疑對方,直到她給了我半部旱魃分神術之後,我才選擇相信她。”
宇文九不等我發問,就解釋道:“聽起來很奇怪是不是?除了麒麟閆家人之外,唯一能讓九道人魂脫困的,就隻剩下旱魃分神術了。”
“簡單點兒說吧,我這副軀體是囚牢,體內的人魂是囚徒,那麼分神術就是一把鑰匙,隻能一個個的把人魂放出來。”
我聽到這裏時,不由得跟地雷互相看了一眼。
我們同時想到了一個問題,後土八門會不會是相生相克的存在?最起碼,我現在已經知道了黃龍可以克製騰蛇,旱魃能破解麒麟;那麼其他四衛應該也不是獨立的存在吧?
宇文九好像沒注意到我的臉色:“我在秘葬遇見陳馥遙的時候,她好像是專門為了尋找僵屍去的。但是,想要找一具女性僵屍出來,實在有些困難,所以,她才想到要跟我做交易。”
我點了點頭:“碧血的消息,你又是從哪兒弄來的?”
宇文九毫不隱瞞的道:“是我用一處秘葬,從鬼聽壁那裏換來的消息。”
“鬼聽壁?”我扭頭看向了酒舞。
酒舞解釋道:“術道上有一個專門賣消息的組織,名頭就叫鬼聽壁。這個名字的來曆,是說他們像是趴在牆上的鬼一樣,什麼都能聽見,任何人在他們麵前都藏不住秘密。”
酒舞說話之間,轉頭看向了宇文九:“鬼聽壁的消息確實百試百靈,但是,鬼聽壁卻極為神秘。如果不是在術道上有一定地位的人,別說找到鬼聽壁,就連他們的名號都沒聽說過,甚至,還有人傳言鬼聽壁其實就是一個傳說。你是怎麼跟他們聯係上的?”
“是陳馥遙告訴我的。”宇文九幹脆的答道:“陳馥遙能找到鬼聽壁,卻付不起價錢,所以她把消息給了我。”
我緊盯著宇文九問道:“你們交易的時候,有外人在場?”
“絕對沒有!”宇文九顯然是被我的問題刺激著了,聲音裏已經帶起了怒意:“就算我的功力不行,還有鬼聽壁的人吧!他就是專門賣情報的,還能被人聽去了消息?”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比了一個抱歉的手勢:“我懷疑,謝成鷹有碧血的事情,已經被人故意放出去了,否則,謝成鷹不會輕易留下碧血。還有密咒宗的陸超,他口口聲聲說是要抓謝成鷹回去煉丹,難道就沒有覬覦碧血的意思?”
宇文九被我說得一愣,酒舞卻搖頭道:“鬼聽壁的行蹤十分隱秘,而且很講信用,賣過一次的消息,絕對不會再透露第二次。會不會是謝成鷹自己走漏了風聲?”
“這種可能性不大……”我也猶豫道:“如果是他自己放的消息,那也太過巧合了吧?”
地雷插話道:“不管怎麼說,碧血已經到手了,咱們還是想想怎麼走下一步吧!”
我沉吟道:“陳馥遙的作風幾乎是步步為營,這回她直接跟宇文九做交易,全完不符合她的風格。如果不是她在故意布局,那就隻能說,她已經著急了。”
“旱魃之軀對陳馥遙來說雖然重要,但是隻要給她時間,她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再造一隻旱魃出來,犯不著跟外人交易。”
酒舞聽我說完,立刻接口道:“你是說,陳馥遙沒有時間了?”
“對!她肯定是要做什麼事情,必須使用旱魃之軀,才會走出這麼一步昏招。”
我仰頭道:“說不定,陳馥遙現在已經在苗疆了。苗疆的屍王爭霸大會,是最容易找到僵屍的地方,以陳馥遙的手段,想要弄出一具極品僵屍來,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酒舞馬上道:“我立刻聯係沈旭,讓他打聽苗疆的消息。”
酒舞聯係沈旭時,我轉身對謝成輝說道:“你可以走了,至於將來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謝成輝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無奈的向我抱了抱拳,閃身鑽進一條岔路,消失了蹤影。他走不久,我就對宇文九說道:“你想追上他,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