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八章 夜襲(1 / 3)

魅影穀裏仍是百花齊放,百草常綠,看上去絲毫沒有受到嚴冬的影響。

一抹高挑的身影悠然坐在門檻上,深邃的眼神望向林中另一抹靈巧穿梭的身影。

“果真是不可多得的奇才。”

宛鵆焰很少賞識什麼人,但自從月舞來到穀中後,他就特別看好月舞,宛鵆禦平日陰鬱少言,全穀上下都是對穀主又敬又怕,唯獨這個月舞已經被穀主寵得有點到無法無天的地步。

“是的,回穀主,無論暗器還是輕功,濼鹮大人都習得很快,而對於草藥毒藥方麵的鑒定也是過目不忘,普通人需要一兩個月學習的東西,濼鹮大人僅需三四天,屬下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有天賦的人。”

一名穀中的殺手在宛鵆焰身後畢恭畢敬地回答。

月舞到穀裏半年,宛鵆焰隻讓他學習暗器,輕功和醫術,這些都是不用什麼功底就能學會的東西,對月舞這樣天資機高卻無武功基礎的人來說是再合適不過了,換言之,就是都能在短時間內速成的。

“朝廷那邊怎麼樣了?”

宛鵆焰問的心不在焉,雖然身處江湖,但王位之爭並非小事,怎麼說誰當家作主還是要關心一下的,畢竟國有國法,大不安則小亂。

“又有幾派勢力被解決,現在隻剩下四大勢力對持了。”

果然如此,宛鵆焰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穀主,關於有人冒充我們穀的人到處殺人的事情……”

“不用管他們。”

魅影穀名聲在外,向來殺人無數,出手必得。這次有人冒充魅影穀專殺朝中之人無疑是想引起恐懼。自己隻是坐觀山虎鬥,朝廷內訌,實在沒興趣出手。

“可是,聽說二皇子那裏也收到了黑函。”

“哦?”

宛鵆焰語調一揚,這下可非同小可,二皇子聿玄和神獸月舞之間的糾葛在月舞來到穀中的時候就已經有所耳聞了,所以當時自己才玩心一起,裝扮成和二皇子很像的樣子來唬弄月舞,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看到月舞就想捉弄一下子,美人兒氣憤的樣子總覺得很有趣。

魅影穀裏高手如雲,易容隻能算是小把戲,穀中的眾人對於穀主樣貌的變化已經習以為常,魅影穀主人稱千麵毒邪,相貌一直變忽不定,久而久之,已經沒有什麼人知道他原本的樣貌是什麼樣子的了。

隻有月舞,發現他是易容的之後大大地鬧了一通,當然,堂堂的殺手頭子是不可能敗給這個小家夥的,所以魅影穀的主人至今還保留了這張和二皇子酷似的臉,至於為何這張臉用了半年還沒有厭,那是隻有穀主自己才知道的事。

如果二皇子出事了,那個變得越來越脾氣暴躁的小美人可是肯定按耐不住的。

“月舞可知道這件事情?”

“回穀主,濼鹮大人暫時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不過估計倸怏很快便會將這個消息帶給濼鹮大人。”

倸怏,是京城有名的老鴇,整日穿得花枝招展,男女生意通做,但他本人是賣藝不賣身的,雖然幫忙在二皇子那裏做事,實際上卻也是魅影穀的人,隻不過這個身份他掩飾的很好,至於為什麼魅影穀的殺手會拋頭露麵開起青樓,又會為朝廷辦事,這還是因為倸怏看上了槿莫這個木頭,倸怏一直認為槿莫這麼木呐,人在官場一定會被人陷害死,因為槿莫堅持要為二皇子效力,倸怏才不得不跟著下水,還索性開起了青樓,畢竟這種看上去龍魚混雜的地方其實也是是最容易收集到情報的地方。

那日月舞失蹤之後,倸怏便很快得知他人在魅影穀的消息,卻一直向聿玄謊稱絲毫打聽不到月舞的下落,他混了這麼多年,揣測人心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一眼就看出在這種情況下聿玄和月舞不適合見麵,一則可以讓聿玄專心對付朝中其他勢力,二則也讓月舞在這裏安安靜靜地練武修養,再加上月舞本人也沒有回去的意思,所以這個消息他就一直向其他人隱瞞著。

倸怏很少出現在穀裏,大多數時間都在外界活動,但捎回來的情報既快又準,成為魅影穀與外界聯係的重要渠道,漸漸的,倸怏也成為穀裏的一個傳奇人物。在魅影穀裏的人不得到穀主的允許都不得離開魅影穀,這是條不成文的規矩,所以有人說魅影穀主當初就是看重倸怏具有這方麵的才能,才故意放他走的,而那京城最奢侈豪華的青樓也是魅影穀暗中協助蓋起來的。

“你說倸怏他會親自過來嗎?”

魅影穀主漫不經心地問道,通常到這種忙的時候,倸怏會一直留在店裏。

“屬下以為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那你覺得月舞他會有什麼反映?”

“回穀主,濼鹮大人的心思屬下不敢隨意揣摩。”

一個無趣的答案,就是因為大多數時間總是那麼無趣,所以會和自己吵,和自己鬧的月舞才顯得那麼可愛,那麼誘人,安靜了太久太久,需要一個人來增加點情調了吧。

宛鵆焰擺擺手,讓屬下退了下去。

月舞會怎麼做呢?和他在一起半年,不能說了解他,但也絕非一點都不了解,每當有二皇子的消息月舞都會聽的很認真,形勢對二皇子不利的時候他都會顯現出難以掩飾的焦慮。雖然這半年裏月舞決口不提聿玄,但這個人在他心裏的分量已經根深蒂固了。

月舞大多數時間都會向自己抗議,不要再用和聿玄如此相似的容貌戲弄他,但有好幾次,月舞看著自己的眼中流露出的是一種眷戀,宛鵆焰知道這種時候月舞看到的是聿玄而不是他,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的牽絆吧。

“茹豔,今天就先練到這裏吧。”

宛鵆焰對著一片林子高聲道。不一會兒,閃現兩個人影停在他麵前。

“是,穀主。”

依舊一身火紅的茹豔恭敬地回答,然後又一閃身不見了蹤影。

“月兒。”

低沉的嗓音響起。

“幹嗎?”

月舞沒好氣地回答,因為不喜歡宛鵆焰濼鹮濼鹮的叫,好像自己是一種動物一樣,所以宛鵆焰現在大多會叫自己的名字,但是當他叫“月兒”的時候,八成就又要開始‘調戲’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