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小跑車己經發揮了它的極至,趕到範宇晨居所的時候還是遲了幾秒鍾,“轟”的一聲巨響,我的小跑車也停在了大門前,跌撞著下車,劉叔一臉悲憤,深田美杏是含淚帶怨,其它的仆人也是一副傷心樣的垂頭站在大門前。
“你來了?你這麼晚還來做什麼?”深田美杏尖叫著衝向我,撕扯我的頭發,扭打我的身體。
我如具失了靈魂的行屍,任她打罵,直到她打累了,才僵著歩子緩緩走向二樓還在冒著火星的房間。
那曾經屬於我們的房間被炸成一片狼藉,冒著鳥鳥黑煙,連帶樓梯都受波及。我閉上眼,慢慢承受那種鑽心的疼痛,會……炸成碎片吧?淚,無聲滑落,一下子跌跪在地上。傷心到無助,傷心到茫然……
死了嗎?真的死了嗎?死得這麼慘嗎?
俊臉一次次浮出腦海,我不信,我不信呐!倏然回頭,他……就那樣完完好好的站在那裏!是夢?可那張麵無表情的臉是那樣的真實。
“你最終……還是選擇了她!”俊臉勾起一抺失望至及的笑容,“你心裏,我終比不上她。”
仿佛五雷轟頂,他這話……當冷靜回歸大腦,我終於理清思緒,這一切都是他幹的嗎?隻為考驗我……隻為考驗我!該死的隻為考驗我!有種想仰想狂笑的衝動,有種想尖叫呐喊的衝動。
“她身上的炸彈……嗬嗬,是空的,根本不會引爆!”搖著頭望著我,“我身上的卻是真的,不甘啊,不甘見不到你最後一麵就死去,所以最後關頭我選擇逃離死亡……”
冰涼的感覺從指尖浸到心口,我冷笑,“綁架美美的也是你?”
“不是。”深吐口氣,“是青葉會的餘孽,我接到線報說他們隱身那裏,才帶人去圍剿,沒想到正好碰上你。”
“範宇晨,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混蛋的人渣!”咬著牙罵完,我提身,打算離開。
“於曼兒,你同樣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冷血的女人!”
身體停頓下,將痛心掩在心裏,深深吸一口氣,我感到有些疲累,“請你……遠離我的生活吧!”
車開得很快,淚掉得很凶,糊了眼,糊了視線,找不清方向的亂開一氣,希望走到路的盡頭,然,跑卻無盡頭,七繞八繞的最後居然開到了海邊,雙手抱膝坐在沙灘上,整個大腦空空蕩蕩,被世界遺棄一般。
於曼兒,你爭氣點!話是這麼說著,卻控製不住越見冰涼的身心。老天,你為什麼要安排我們再見麵?為什麼見麵了,卻消不除我們間的隔閡,讓恩怨在我們間越演越烈……
臉埋進膝間,低咽出聲,最後聲音漸大,在這寂夜無人海灘變成了號啕大哭,哭盡二十多年心裏每一分苦楚,哭盡身體裏壓抑的所有悲,我也是人啊,也有喜怒哀樂,也需要正常的發泄……
“曼兒,曼兒,你在哭嗎?回話!”晶片那邊是澈雅擔心的聲音。
我切掉耳朵裏的晶片源,頹然躺倒在沙灘上,寂然無星,細細的風如低泣的少女。如果如果就這樣躺在這裏,不會再有明天再有太陽多好!
好久好久,才哭累,擦幹眼淚,呆呆的望著天空。
“於曼兒小姐!”一個驚歎的男中音。
我啞著嗓音,有種被打擾的不悅,“伊騰項野先生,請你滾遠一點。”
“真的是你?”伊騰項野顯然不知拒絕為何物,居然厚臉皮的躺在我身邊,“剛才聽到哭聲,怎麼也不敢相信是你!”一聲驚歎,“這空洞洞的天空也挺美的。”
我沒應聲,當這個惱人的人是隻亂叫的蟲兒。
“讓我猜猜你在為什麼難過,為那個功於心計的男人對不對?不過,說實話,範宇晨這家夥真的……不是吹的,才短短一個來月就毀了日本的幾大黑手掌,解絕自己敵人的同時,也幫了我一把。”
“你好吵。”打個哈欠,哭累的結果是很困很困,“如果你不介意,就這樣守在我身邊一夜吧!”
“喂,這樣不公平!”
“我很累很累了……”睡蟲偷襲上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