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到了我,我說:“我是一個中國人,身負祖國的期望來到蘇聯學習工程物理學,父親是中醫,母親在家務農。所以,我略懂一點地質、物理,會些皮毛的中醫知識,也許能用得上。”
天漸漸暗下來,將近傍晚十分,強壯的小夥子拖著沉重的樹藤回來了。所有人趁著日落前的一點光亮,按照我說的辦法用樹藤做了一個藤梯。小夥子踩上試了試還很結實,就爬上一顆大樹,再把藤梯拴好放下,接人上來。這裏的樹木長的極其茂密,樹冠和樹冠之間依然連城一片,猶如一片綠色的地毯。從一處的樹幹,稍微注意些安全和平衡,很容易就可以爬到另一處的樹冠上。除了我和那幾個工程兵自己爬樹上去,其餘的人都靠小夥子扶老攜幼的上了樹冠。
小夥子挨著我安頓了下來,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安德烈,是個體育健將,今年才20出頭的樣子。安德烈很健談,一晚上一直給我講著他跟父親打獵的事情,一直到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亮,我和安德烈準備下樹去看圈套裏有沒有戰利品。
“這些兔子還安然無恙,看來目前這裏沒有什麼危險。”我指了指不遠處圈套中幾隻碩大的兔子。
安德烈聞聲身手敏捷的躍下樹去。“快看啊!****我這套到一直肥的!”他大叫到。
沿著圈套一路找去,總共逮到了4隻野兔。安德烈手腳麻利的把兔子用細藤條拴好,同時在拴兔子的這端安上我工具箱裏的一個地質勘探專用探頭,抓好藤條的另一端,迅速的回到了樹上。他沿著樹冠向有大量兔子骸骨的方向爬去,手裏的藤條牽著樹下的兔子。那些野兔一蹦一蹦的,大家等了很長時間並沒有什麼反應。
樹冠上的工程兵們開始發牢騷:“沒事弄個兔子在這溜,直接吃了得了,我們都快餓扁啦!”
話音未落,拉藤條的安德烈突然覺得樹藤被什麼力量牽引住了,有一隻野兔竟然怎麼也拉不上來了!我驚詫地發現野兔周圍的草木全都呈現出直立狀,而那隻野兔則一動不動呆在原地,通身的肉和皮毛開始消失,短短五分鍾就隻剩下一副白色的骨架。與此同時,繩子上的探測頭傳回的信息顯示:磁場強度接近極限。顯而易見,超強磁場正是罪魁禍首!是這裏無形的神秘“殺手”!我所知道的是正常的地磁是北極到南極的磁力變化,人類早已適應。這裏的磁場已遠遠超出正常人類可以承受的範圍!超強磁場一般隻在地表50米上下內活動,所以飛禽類一般不會受到磁場的影響。植物細胞的質膜被堅硬的細胞壁所包圍,細胞壁有很強的屏蔽磁場作用,如同避雷針,所以受磁時,植物隻是葉體倒伏而已,不至於受害。而人和動物的細胞是沒有細胞壁的,強磁場可以直接作用於細胞核,所以導致瞬間斃命。可是,看來這些害人的超強磁場並不是一直存在,也許在某些區域是沒有磁場幹擾的,而有些地區則是大量磁力存在的“雷區”。我們不能一直就困在這些樹冠上,必須得想辦法離開這裏!
樹上的人顯然都看到了兔子消失得隻剩一副骨架這一幕,更是驚得不敢亂動。
“大家呆在樹上,暫時不會有危險,但是別再輕易下來。”我大聲喊到。“安德烈,剛才咱們下樹抓兔子真是太懸了!簡直就是命懸一線哪!”我看安德烈也正在擦頭上的驚汗,小聲跟他耳語。
這時,一個身影向我這邊移動了過來。
是那個禿頂的“天才”工程師,他湊過來說:“同誌,沒看出你這麼年輕,還是個勘測老手,思維又縝密老到,有勇有謀,令人敬佩啊!”
我竟一時有些不好意思了,謙虛到:“哪裏哪裏,我正好隨身帶了工具箱而已。”
“我們逃難總得有個領袖,以後你有什麼意見,我立刻服從你分配的任務”,根納季說這話的時候,我的餘光瞄到了,那個棕色肌膚的“啞女”用一種我說不清的眼神望向這裏,總覺得這眼神包含了許多想說而說不出的話語。
“當領袖肯定談不上,我們十幾個人現在已經是一個團隊了,大家現在應該把隨身帶著的所有有用的工具集中一下,好統一使用。”我對根納季繼續說。
“好,就這麼辦”,這個四十幾歲的男人對我近乎諂媚的點頭,我很不適應。
隨後,我從人們手中搜集到的有背包、水壺、煙卷、瓶子、打火機、小刀、塑料布、手表、快揉碎了的一個破本子,一隻鉛筆等等。最古怪的還有項鏈和戒指,玩具車、奶嘴。這些東西看起來雖然沒什麼用,但也都被我逐一塞進了背包裏。
突然,罵人的聲音四起。“臭婊子!不要命別拉上老子!”“要死啊你!瘋了吧!”隻見,那個“啞女”正使勁把身邊的人往樹下拽,還動作誇張的比劃著樹下。人們早已怕了在地麵上發生的一切,她這一拽哪還了得,就跟要了人家的命一樣!他們在一邊廝打成一團,樹冠劇烈晃動起來。這大樹雖然茂密,但也經不起這般折騰,一時間,樹冠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