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你的手上沒有傷口!這種毒素隻能通過血液傳送,作用於神經。你要是沒有傷口,毒液接觸皮膚隻會產生過敏的反應,不會有大礙!”露西亞似乎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接著問:“他是拿你試毒麼?”“也不算是”,我用手掩住了嘴,趴在露西亞的耳邊,悄悄說道:“那個小男孩告訴我,根納季用毒蛙給老先生下了毒,導致老先生中毒後被巨蜥拖走了!”露西亞皺起眉頭,說:“原來是這樣!”,她沉思了一會,接著說道:“巨蜥輕易不會對沒有把握的獵物發動進攻,包圍你們就是它們在伺機而動。它們有敏銳的嗅覺,察覺了老先生中毒暈倒,才會對他發動進攻的。因為老先生對它們來講,就是唾手可得的獵物!”“那難道我們就要一直受製於那個畜生?!”我恨恨地說道。“當然不用,我自有辦法,到時給他好看!”說著,露西亞瞟了一眼正在一旁捉些地上小蟲喂著他寶貝毒蛙的根納季。“說出來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什麼忙?”我說道。“那個毒蛙之所以有毒,是因為它一直在食用有毒的昆蟲,尤其是毒蜘蛛!也就是說,毒性根本不是它們自身攜帶的,而是通過外界獲取的!不過我看根納季並不知道這些,他喂給鈷藍箭毒蛙的蟲子都是普通的無毒昆蟲,這樣時間稍長,毒蛙的毒素就會慢慢消退,直至沒有。到時,根納季自己不知道,我們就可以給他來個你們中國常說的‘將計就計’!”露西亞的這一番話不禁令我喜由心生。邊說邊聊,天色也漸漸地暗了下來。那些大鴕鳥一隻隻都趴在了地上。我問露西亞:“鴕鳥晚上就這麼睡麼?蹲在地上?”“對呀,這就是我給那隻鴕鳥頭上套黑布的原因。鴕鳥眼前一片漆黑,自以為是到了夜晚,所以,縱使它們能掙紮地跑上一會,但是不久就會安靜地蹲下來了。我就是利用它們的習性,才捉了這麼多鴕鳥。不過說來也怪,一般鴕鳥喜歡生活在沙地中,這裏是熱帶雨林一般的氣候,不知為何會出現這麼多的鴕鳥!”露西亞回答道。“嗨!這裏的怪事層出不窮!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不過好事你這個生物學家好啊,知道的東西多,危險就少!”這時,我想起了那個小嬰兒,不知安德烈有沒有把孩子抱給那個受了傷的年輕媽媽。我和露西亞起身前去查看。找到那個年輕媽媽時,她的懷裏正抱著自己的孩子。準確地說,是她的孩子外加一隻大眼睛、毛茸茸的小動物。這個媽媽似乎也把這個小東西當成了寵物般的疼愛,在她的眼神中,無時無刻不流露出愛憐。露西亞借著月光,顯然看見了那隻大眼睛的小動物。先是一驚,然後深吸了口氣,忙問:“這個懶猴是什麼時候抱上這孩子的?!”年輕媽媽抬起頭看看我,我答道:“我們回來的路上,安德烈把這孩子放在樹邊的大石塊上呆了一會,再抱起來的時候就有這個可愛的小東西了。不過誰也沒把它從孩子的身上拽開,好像這小家夥也喜歡小嬰兒呢!你看,自從這大眼睛的小家夥陪嬰兒在一起,這孩子不哭也不鬧了!”年輕的媽媽悠了悠懷裏的孩子。露西亞生氣地說:“虧著你們生裏來死裏去這麼多回,居然還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難道就因為它樣子可愛,你還準備把這原始大森林裏的野獸訓練成寵物麼?!”說著,露西亞伸手抱起孩子,打開包裹著孩子的小被褥,開始查看。“怎麼?你覺得有問題?”我探過頭問。“當然有問題!這麼小的孩子天性就是哭鬧,這麼久不哭不鬧,你們不覺得奇怪麼?!而且,我可以告訴你,這種你所謂的可愛小動物叫懶猴,是世界上唯一有毒的靈長類動物,它的毒液儲存在肘部。當它覺得有危險的時候,懶猴用手從肘部取出毒液,然後將毒液塗在牙齒上,接著就能進行有毒的一咬了。它也可以用手肘指壓腺體分泌出毒素,人類一旦接觸到這些毒素便會引發肚子疼。它們將這種毒素排泄在它們的幼崽周圍,這樣避免它們在野外被捕食。懶猴母親在離開孩子去覓食之前,會將毒液塗到幼崽的身上,以此威懾潛在的捕食者。被懶猴咬傷可以導致嚴重的腫脹,但是毒素並不致命,導致死亡的原因可能是過敏性休克。懶猴那大大的眼睛、可愛的臉、小小的腦袋和慢慢的性子掩飾了它怪物的本質!”露西亞非常專業地回答了這麼一連串的問題。“孩子會不會中了懶猴的毒?”我忙問。那個年輕母親一聽,立刻害怕了,一直央求露西亞看看她的孩子有沒有問題。露西亞看看說:“問題應該不到,不過蜂猴的指尖刺破了孩子的皮肉,有一點毒素滲入嬰兒血液,可能是休克了,不過不至於喪命。我去找些解毒的草來擠出汁液喂給孩子喝,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可是,這種懶猴一般都是生活在樹上,很少下來,是什麼原因迫使它下到地麵,又死死地抱住了這個嬰兒呢?”“那我問題,是什麼事情會迫使你離開安逸舒適的環境,跑到一個陌生危險的地方呢?那肯定是它的天敵出現了!”我對露西亞說道。“你說的非常可能!”露西亞陷入了沉思中。“你說,能捕食像蜂猴這樣大小的動物,能是什麼呢?”我問露西亞。“是什麼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懶猴的天敵無外乎金錢豹、雲豹、雲貓和青鼬,怕隻是怕獵食懶猴的凶手不會這麼輕易走開,若是一路尾隨至此,我們可就有了不必要的麻煩啦!”露西亞再次陷入了沉思。月光下,一個黑影走了過來。直至走進,我才看清原來是安德烈。他手裏拿著用樹枝叉著的還散發著香氣的烤肉,遞到我們麵前。“從哪來的烤肉啊?”我接過來,十分奇怪地問安德烈。“就是那些鴕鳥肉。實在沒東西可吃,這個烤鴕鳥肉簡直比法式大餐還要美味呢!”安德烈邊說邊陶醉起來。露西亞使勁拍了下安德烈的頭,說:“你這個臭小子!居然把坐騎烤了吃了!我們缺水少食,還這麼多傷員,走不動路,全得靠這些鴕鳥做腳力!你吃了鴕鳥,到時讓傷員騎你啊!”“別生氣、別生氣嘛!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博士,要是氣壞了就變醜了!哈哈”安德烈一點也不生氣,還調侃道。接著,他又轉過頭對我說:“打火機裏的油快用完了,要是沒了打火機,我們以後怎麼辦?”聽安德烈這麼一說,我一拍腦門,才想到這是個問題。忙說道:“哎呀呀,我怎麼沒想到呢!”露西亞立刻接到:“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呢!這時,我聽見茫茫夜色中有人呼喚安德烈的名字,聽聲音是那個禿頭根納季。安德烈聞聲跑了回去。我轉回頭,莫名其妙地問露西亞:“我還有什麼沒想到的麼?”“當然有!我敢保證,當時我讓你回去找根納季一夥人過來與我彙合時,你一五一十地把握會說話,掌握技巧的事情告訴了他!”露西亞責怪道。她這麼一說,我又拍了下腦門,恨自己少長了心眼,把露西亞出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