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開門,就見薑逸晟單手插在風衣兜裏,另隻手提著公文包。今天,他外罩一件卡其色風衣,裏麵穿著墨藍色的西服正裝,著裝的顏色層次感很強,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可以突然很溫柔,也可以突然很凶惡。
他褐色的雙眸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後伸手推開擋在門口的我,非常傲然的走進了我的屋子。這是他提供的住處,我自然不好發怒,也不好喊他出去,隻暗自翻了個白眼,無奈的關上門。
“薑董,你大清早來找我,有事嗎?”我等他坐下後,朝他問道。
他依舊沒理我,而是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包真空包裝的茶葉遞給我。
我接過茶葉看了一眼,是武夷山的大紅袍。大早上喝大紅袍,也不怕膩死!
“薑董這是讓我給你泡一下嗎?”
“這麼愚蠢的問題,以後不要問。”他冷冷的白了我一眼,就背靠在沙發背上,翹起了二郎腿。
這樣子,怎麼看都像他是皇帝,我是太監!
我強壓怒氣的跑到廚房燒了熱水,然後,拿出玻璃杯,準備給他簡單的一衝。
“別浪費了我的茶葉,不然的話,我會生氣的。”就在這時,他的聲音從大廳裏飄了過來。
我還會生氣呢!
不過他這句話還真是提醒了我,我要是泡的不好,他讓我重新泡,我豈不是更累了?
這樣一想,我就拿出三個玻璃杯,將茶葉放在第一個杯子,先衝半杯,將第一遍的茶水快速倒掉,然後衝滿一杯,接著等顏色變成淺褐色,茶也衝出香味來,我趕緊把茶水倒在另外的杯子裏,勉強把第一個杯子當茶壺用了,第二個杯子當涼茶的杯子,然後,等茶不太燙了,倒進第三個杯子。
衝好茶,我才端過去遞給他,“薑董,這裏沒泡茶的茶具,你將就這麼喝吧。”
他接過我遞過來的茶水,輕呡了一口,嘴角微微一揚,“沒有茶具,你能把茶泡成這樣,說明,你很懂茶道。”
放下杯子,他微抬起頭,死死的盯著我的眼睛看過來。
我心跳的急速,“會一點。”
“秦朗,青島市人,父母是工廠的車間工人。我前幾天去青島辦事,去你家轉了一圈,你父親和母親都不懂茶道,而且,你父母說你來北京兩年多了,一次電話也沒給他們打過,隻是在音樂台看到你唱歌,才知道你出名了。”
說到這,薑逸晟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接著道,“回京後,我又查了查你這兩年來的行蹤,一年前的十二月份,你出了場交通事故,被送進薑峰旗下的醫院救治,之後,你就再沒了任何消息。直到一個月前,你出現在官方的外來人口登記單上,租住了一間四合院的平房。然後,你又進了李熙然的熙然傳媒,開始進入了娛樂圈。”
薑逸晟怎麼比我還了解“我”?果然他心思縝密到讓人歎為觀止了!
“薑董這是想表達,對我的重視程度嗎?”我不動聲色的看向他。
“我對任何試圖接近我的人,都會重視。以免被害!”他說到這,將剩下的茶水一口氣喝完,遞給我,“再來一杯。”
這種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情喝茶!
我接過他的杯子,緊緊捏在手心,杯子壁上,還有茶水的餘溫,讓我涼到底的心,微暖了一點,然後,我回過神,轉身去了廚房,又給他倒了杯茶遞給他,“薑董,這麼擔心被害,難不成,虧心事做多了?”
我說完,假裝開玩笑的模樣,朝他笑了笑。
“秦朗,我覺得你,對我總是有敵意。無論是你的眼神還是說話的語氣,總讓我……”他接過我遞來的杯子,不等我抽回手,一把捏住我的手,“總讓我感覺熟悉,同時又很不安。”
我被他一捏手,心跳到嗓子眼,“薑董……我性取向是正常的!”
我假裝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從他手心裏拽出來我自己的手。
“男人的手,像你這樣柔軟修長的沒幾個,關鍵是……”他將捏過我的手心,湊到鼻尖聞了聞,隨即皺了眉,“怎麼不對……不是上次那味道。”
他這樣一說,我才猛然想起上次他送我去醫院的時候,車子滑了一下,我的手打在他的臉上,當時他看我的眼神很疑惑,而不是氣惱來。還有我之前一直用同一種護手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