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始終保持微笑,沒語言語,莞爾邁腿,跟著身著製服的人走向警車。
啪——摁掉開關,屏幕恢複了原來的顏色。
司徒允舉起右手看了眼手表,第三天,這是新聞播出的第三天,比他想象的還要有耐性。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敲門聲,男秘書推開門,不請自入,這是近幾天來他賦予他的特權。因為他在等,等一個人——
“古小姐回來了。”
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司徒允按捺住自己狂喜的心情,調整了一下坐姿,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昂然自若。
沒多久,古涵淇便走了進來,在他麵前站著,半晌也不說話。
她——變了。
變得黑了一點,也比之前更瘦了,不管穿了多少件衣服,總也顯得瘦,仿佛風一吹就會倒。偏偏這麼單薄的人,卻有著那麼倔強的性子,即便是自己,也總是得讓著她。
這麼分神想了一會兒,秘書走到他身邊,在他耳邊提醒了幾句。他點點頭,放下交疊的雙腿站了起來。
“玩夠了嗎?”
“說吧,想怎麼樣!”她問,一如她從來的淡漠和空靈。
他能想到的是她或憤怒或悲傷,卻不是這樣的冰冷,但不管如何,她回來了,卻是為了那個男人而回來。他無數次要求過她的坦誠,她卻隻一句“他是對我很重要的人”,她的不解釋成就了他的癲狂,她對他越不在乎,他便越要她在乎。
他的嘴角不禁彎了彎,仿佛是弓弦被拉緊了,笑意冰涼。
“淇,這一次,選擇權在你,是你要他怎麼樣!”
他竟然還可以笑得無害。古涵淇置於腰側的雙手攥得死緊,總是這樣,每次的逃離最終都是會是什麼人為了她的任性付出代價。她好恨,卻永遠不如他強大。
“噢!差點忘了,還給你留了一份禮物。”
古涵淇剛要拒絕,司徒允卻搶先一步示意秘書將黃色的牛皮袋放在桌子上,隨即那個男人識趣地退了出去。
“不想看?或許你可以留著帶給秦泰森一起欣賞!”
一定與學長有關——
司徒允話音剛落,古涵淇已經迅速撩起桌上的牛皮袋。一張張聲色糜爛的花心韻照,照片裏的臉孔自己並不陌生,被年輕壯實的身體貼壓著,臉上露出享受的神情。
“你真卑鄙。”
卑鄙?司徒允不怒反笑,沒有接過她的話。他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和淩薇一模一樣的震驚,除了震驚,還有痛心。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非得說他卑鄙,他承認,然而如果沒有這些的事實證據,他又何得如此鐵證。
“怎麼樣?精彩嗎?”他上前,屈指輕觸她臉上的肌膚,還是記憶中的光潔,絲綢般的觸感總是讓他愛不釋手,在他離開的短短幾個月裏,他想她想得要發狂,可她呢,她可曾有那麼一點想起過他?
看到她臉上浮現的疼痛,他滿意,說著更加惡劣的話來刺激她,“我給秦泰森留了一份,你覺得,該什麼時候給他送去呢?現在?還是等他安全釋放後?”
古涵淇抬眼望他,司徒允卻先她一步抽身退後,將照片小心的收回牛皮袋後,就要離開。
“你要我回來不止是要我看這些照片吧?”
聞言,他止住腳步,回首笑得猶如現世魔王。
“當然。”他勾唇,笑,“帶我去你和秦泰森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跟所有的小情侶一樣,他們約會的地方除了圖書館就是電影院。
時隔多年,再次回到母校,古涵淇有種恍然隔世的錯覺。
晚上的圖書館一向是人潮最多的時候,此時除了他們兩個,竟是連管理員也沒一個。
“知道今晚是什麼日子嗎?”疑慮當時,司徒允已來到她的身後,環著她,輕柔低語。
他側首,嘴唇像羽毛般在她臉頰劃過,有些癢,卻又暖得令人怦然心動。
離開的時間裏,說不想他是不可能的。可她卻倔強的不願回到他身邊,爭的是什麼,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司徒允的嘴唇輕貼著她的耳側,宛如輕輕啃噬:“還記得十年前的今天,我們第一次見麵,在我家,看見你的第一瞬間,我幾乎以為自己見到了天使,可惜,天使站在惡魔的身邊……”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便愛上了你。”
聽了他的話,被穩穩摟在懷裏的古涵淇明顯一顫,僵直著身體,不知所措。
“司徒允想要古涵淇,想得發狂,想盡一切辦法,用盡一切手段,可那個時候,古涵淇的眼裏隻有秦泰森,那個風度翩翩,溫柔儒雅的秦公子。他有什麼?論家世,論出身,論能力,他都不及我強,可偏偏,他有古涵淇的真心。”男人靜靜的向她傾訴著,並不在意她是否給出回應,將她護在懷裏,一如若幹年前他對她說‘我能保護你,也隻能我能保護你’。
“嫉妒,逼得我發狂……思念似乎一條索命的藤條,越掙紮,越要人命。”古涵淇幾乎聽不下去了,想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卻被男人緊緊的擁在懷裏,什麼也做不了,“最後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毀滅,隻要古涵淇什麼也沒有了,她便會屬於我。可是,這個小女人倔強得出乎自己的意料,事情發展到最後,我做出的事情卻是連自己也控製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