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委屈(1 / 2)

雲賢暗自咬牙,這詹二說得冠冕堂皇,卻根本讓人感覺不到誠意。隻怕,如果不是因為有她和還在娘親肚子裏的弟弟在的話,這家子人會逼得娘親殉了吧。而且,隻不過是剛剛來吊唁就有撕破臉皮的趨勢,這位本家的二叔叔也未免太急不可耐了。雲賢雖然氣,但依舊保持沉默,畢竟自己家那娘親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若是前世不出那事情,不是被上位者設計,詹蘇氏絕對是在後院裏能站得住腳的主母。

“二哥一番好意,蘇蘇心領了,蘇蘇命薄,夫君雖然去得早,但留下的這些孩子讓蘇蘇無法隨著夫君去,有雲兒和肚子裏這個孩子在,蘇蘇會好好養大他們,把夫君留下的田產給傳給他們,二哥倒也不用擔心這一門絕了。二哥和夫君雖然都是詹家的兒子,但總歸不是一母同胞,前幾年分家的時候,詹家分得可是清清楚楚,這會兒若是把田產交付與二哥,隻怕是不妥當”

詹蘇氏一番話柔中有剛,既點了詹二家不要以為她還年輕守不得寡,一個人撐不下去會將祖產變賣,丟下兩個孩子,又暗指他這是上門搶奪庶弟家當初分家得來的少量產業。

詹二被她說破心事,皺得跟橘子皮一樣的老臉也不由的一紅,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了。那詹二的媳婦見自己男人被這麼說了一番,頓時怒目“蘇氏,我們家好心好意準備收留你們孤兒寡母,你莫要不識好人心。你年紀尚輕又帶著孩子,以後指望靠什麼維持這個家?我們家當家的這也是一番好意,你今天這麼拒絕莫不是有了姘頭,準備帶著我們詹家的血脈去給人家伏低做小不成?”。詹二的媳婦說這話後,還吐了口吐沫在詹蘇氏麵前的地上,仿佛詹蘇氏已經做出了有辱門風的事情一般。

詹蘇氏沒有搭話並且一把拽住了要反駁的歡心,雖然她不曾在詹家本家待過,但從自己家婆婆的口裏,卻也聽說過這詹家二少,不務正業、吃喝嫖賭,將前些年分給他的田產幾乎揮霍一空。有著本家的幫襯,雖然不至於窮困潦倒,但也不寬裕,長輩們商量著這詹百養畢竟不是從小看著長大的,遠沒有詹二少親近,就相出了這麼一出。她知道這詹二不是好東西,她媳婦自然也是潑辣出名的,自己與她辯駁,雖然不至於輸了陣勢,但一來是不想在自己夫君靈堂前吵鬧讓人看了笑話去,二來,詹二畢竟是本家的人,就算她以後用不到詹家本家的人,也不好直接那掃把把人給轟了出去。歡心被氣的發抖卻被命令不得發作,最後倔脾氣上來了居然直接站起身跑了出去。雲賢的指甲狠狠的陷入了掌心,卻硬生生的忍了下來。看到凶神惡煞的歡心跑了出去了自己的媳婦的注意力也在詹蘇氏身上,那詹二開始肆無忌憚地打量起了詹蘇氏。

其實,他會如此跑一趟,倒也不全是因為想要這裏的幾畝薄田,畢竟詹家是大門大戶,老太太又還活著,私下裏沒少塞給他私房錢,他到不至於窮困潦倒,年前他才剛娶了一房妾侍。他那是看著那詹蘇氏出落的素淨漂亮,就動了一些小心思。詹蘇氏出口相求的時候,他出言調戲了一句,就被詹蘇氏身邊的那個丫頭給吐了口唾液,所以就想著,等奪了詹蘇氏的田地,控製了她們一家子的生活來源後,就把那稍有些姿色的賤丫頭給賣入妓籍,然後再把雲賢許給人家當童養媳,這樣一來,詹蘇氏身邊就沒了幫襯的人,他得到詹蘇氏的身心,也就不是難事了。可是這詹蘇氏如此直接拒絕,他也不由懷疑,這詹蘇氏是不是外麵有人了,所以才拒絕了他這個救命草。越想就越像是那麼一回事,看著詹蘇氏的眼神也頗為鄙視。詹二家的媳婦見詹蘇氏不言語,隻當她好欺負,回頭剛要跟自己夫君炫耀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夫君的視線此時正跟螞蟻見了蜜一樣黏在人家身上,不由嫉妒起那跪坐在地上卻嬌俏嫵媚的詹蘇氏來。出口譏諷道:“當初你嫁入詹家的時候,長輩們就勸,不讓你這個八字硬的女人入門,偏不聽老人言,婚後多年無出不說,這一生還生了個沒用的丫頭片子,如今更是克死了自己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