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心沒那個意思,隻是看不慣她那樣,上次隔壁的吳媽生她家小子的時候,可是痛足了三天,穩婆甚至都要宣布……那個,反正吳媽當時的情況很凶險,吳媽的身體可沒有她那麼好,但也不像她那般嬌氣。”
歡心輕哼了一下,想到剛剛她在那產房外的事情,就覺得心底一陣不痛快,於是三兩句的就跟詹蘇氏學起了當時的情況來,那模樣跟現場重現一樣。
詹蘇氏知道歡心這是為她不平,不過她雖然清楚歡心就著直脾氣,但總覺得有些不妥。
雲賢冷臉聽著歡心的話,此時她多少明白,為什麼歡心會被害死了。
估計壞就壞在她這張口無遮攔的嘴巴上,那產房外的人,隻怕沒幾個是府裏的人,應該都是林氏帶來的娘家人,那些人的背後是誰她連猜都不想去猜。
反正跟那王位上的那位有些幹係。
別人不說,就說那個乳母,若想整歡心,也不是直性子的歡心能應付來的。
乳母……侍從……歡心……內院的未出嫁和為訂婚的丫鬟一般是不可能見到外院的人的,尤其是詹蘇氏因為背著妒婦的名聲不被人那些夫人們待見,所以不愛出門,歡心見到外院的侍從的機會幾乎是沒有。
乳母卻少了這層顧及,雖說不能越了規矩,但還是可以和侍從交談,若是她想做些什麼,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雲賢他們趕到後,就有丫鬟來報,說那林氏又生了一個庶公子。
雲賢注意到詹蘇氏的表情一僵,但因為事先已經知道了,倒也沒有做出什麼不符合規矩的事情失了身份,:“吩咐下去,府裏一個月內忌諱外人進家,哪怕是窗戶外也不得接近,讓林姨娘備著一條褲子,若是有人不小心進入,就把褲腿撕開。”
“奴婢們省的。”那群婢女們忙應著。
這,家裏新生嬰兒未過滿月前,忌諱外人進家,哪怕是窗戶外也不得接近。一旦不小心有人進入,主人會馬上把這人的褲腿撕開。——說是怕帶入晦氣,衝著嬰兒,使其夭折。
是老人家們留下的習俗,雖然現在並沒有多少人信,但這大戶人家的孩子總是難養活,萬一衝撞了,嬰兒夭折了,這事情兒,也就不好說了。
雲賢聽著詹蘇氏的吩咐,不由一樂,要知道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醫院生了孩子,還是在這個年代穩婆在接生,這第一個見的可就是醫生或者穩婆,難道這就不算外人了?
“娘親,囡囡可以進去看弟弟妹妹嗎?”雲賢仰著嬌憨的小臉,一臉期待的看著詹蘇氏。
詹蘇氏自然的點頭答應了,忙捏了捏雲賢嬌憨的小臉,然後拉著她往屋裏走。
嬤嬤和丫鬟們忙裏忙外的服侍林氏,愣是把屋裏擠得滿滿的。
詹蘇氏看著那些人,很多都是別的院子裏的,這會兒不在自己的地方工作,都跑來這裏湊熱鬧,多半是因為知道這林氏生了個兒子,才來看看的。因為這會兒詹蘇氏肚子裏的這個還不清楚是男是女,而屋子裏躺著的卻是詹天養的長子,雖然不是嫡長子,但也確實是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