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客氣了。”那小公公嘴上說著客氣，微微一拱手，不著痕跡的把錢財在手裏掂量了一下，然後眉眼間都帶著滿意的收入了自己的腰包裏，暗想著這詹家的人果然會做事，回去後縱然美言不了，也斷然不會多嘴說不該說的。
詹蘇氏麵上含笑，看著那小公公滿意的由婢女們引著往前廳去了，才鬆了口氣，這些人看著隻是傳令的人，但如果他們嚼舌根，說了一些上眼藥的話，詹家的路總歸會多一些坎坷。
對於他們這些沒有什麼指望的人來說，這黃白之物正是一種寄托。
不止是這些人，隻怕以後需要這黃白之物打點的地方還多著呢。
等確定那小公公離遠了之後，詹蘇氏才有些猶豫的捏了捏手中的帕子，最終還是低下頭問雲賢：“囡囡，告訴娘，如果娘這次拒絕的話，會如何？”
聽著詹蘇氏的問話，雲賢也是一陣猶豫，有些事情她不便多說，畢竟她的年齡在這裏擺著呢，可是想著前世大家的結局，就讓她不由的恨恨的咬牙，也顧忌不了什麼了，就示意讓詹蘇氏蹲下身子，詹蘇氏雖然蹲下身子不方便，但比起抱起雲賢，要好得多。
前些日子，她勉強抱著雲賢，回來後，肚子就十分不舒服。
“如果娘拒絕的話，會得罪君後，得罪親王，得罪很多權貴的女兒，進而讓他們覺得爹爹不識抬舉，而後爹爹在朝堂上肯定會拒絕君主天轅，然後君主天轅會收回爹爹的兵權，然後對爹爹起了猜忌，然後娘會在剩下弟弟後被殺，雲賢和弟弟會被關起來，爹爹被派到外麵打仗，林姨娘會欺負我們，最後爹爹戰死沙場，弟弟病死，雲賢被賣到……妓院。”
雲賢咬牙切齒的把事情說完，詹蘇氏差點沒倒下去。
好半天，詹蘇氏才顫抖著雙唇問道：“若是我答應了呢？”
“不知道。”雲賢咬唇，她真的不知道，也許會更差，也許會變好，若是他日有不好的苗頭，她也沒有完全的把握勸詹天養抽身……而且他現在隻怕也沒有機會抽身了，不過不管未來如何，她絕對不會讓詹家再垮了。
“囡囡這些都是怎麼知道的？”
“夢。”雲賢想到了一個合適卻牽強的理由。
“是嘛……。”詹蘇氏臉上木著，看不出悲喜，看著雲賢的眼神也多了分探究。
雲賢低著頭，不敢去看詹蘇氏的臉龐，努力把自己良心的不安按了下去。
詹蘇氏必須活下去，雲縉也必須活下去，詹天養也必須活下去……她也必須活下去。
雲賢暗自思量了一下，想著那個直性子的親君，想著或許她可以跟林氏鬥一鬥，畢竟，雖然都姓林，但那親君畢竟的親王的女兒，就算是庶女，但因為親王府都是小子，就那麼一位親君，親君的地位，自然是比那林氏要尊貴一些。
反觀詹蘇氏，除了一個君主天轅給的封號，什麼身份背景都沒有，跟林氏鬥，多少缺了點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