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天養接到旨意那天,雲賢正跟著他,聽到這奧國,雲賢不由眯眼。這些天,她甚至都忘記了,這個大陸上並非隻有四國和異族,還有很多邊緣的小國,所幸的是,它們各自為政,並沒有聯手之意,後來也被逐個打散,各自編入四國土地,也是那時候,四國才起了統一的念頭。
這一戰君主天轅並無意派詹天養前去,因為在之前他的風頭太過了。最後恭國的青龍城被破,君主天轅才意識到了不妙,忙大量派兵支援,可奧國本就精通岐黃之術,一來二去,本占著優勢的恭國竟然節節敗退。等第二個城池落在了奧國的手裏後,君主天轅才不得不讓詹天養上戰場。那一戰,打了三年多才停歇,詹天養甚至沒有來及見詹蘇氏最後一麵。而雲賢與雲縉也被關了三年多……。今生,不可,絕對不可。如果詹天養戰敗,失了城池,詹家會受到牽連,如果詹天養如前世一般一開始就奪回一個城池。隻怕就算她辛苦步下了親君這枚棋子,也保不住詹蘇氏的命。戰勝、戰敗都沒有絲毫退路……倒不如戰勝,而且要漂漂亮亮的戰勝了,然後做出一件糊塗事。雲賢不斷的在屋子裏轉悠著,想著自己以前所記憶的那些東西,攻城的話,應該如何呢?那些戰術對於雲賢來說可能有些陌生,但對於穿過來之前的她來說,就不是特別的難了。
隻是……。該如何告訴詹天養呢?若是跟對待詹蘇氏一般說是夢中,雖然是一個辦法,但……。前世詹天養對雲縉的態度曆曆在目。雲賢不由想到了詹蘇氏的疏離,不由有些後怕。
看著收拾東西準備第二天一早出發的詹天養,雲賢咬咬牙跑去了詹蘇氏的房裏。
母親畢竟是親生的母親,母親一定會信任她的。
詹蘇氏看著雲賢這麼跑來,就揮手讓人先把她正繡了一半的圖樣拿了下去,然後讓歡心到外麵守著。
看著其他人都出去了,雲賢走到詹蘇氏麵前,跟她說,如果詹天養不盡快拿下一局戰事,然後控製局麵,並且辦一件糊塗事,隻怕她的性命難保。詹蘇氏聽著麵色蒼白,好半天才問了一句:“你這是在咒我?咒你的生身母親?”“不,娘親,你聽我說……這次,總之這次你一定要勸爹爹,讓他辦下一件不大不小的糊塗事,這次的功不要也罷。”雲賢有些焦急的說著。
“你這是想毀了你父親的仕途嗎?他半生戎馬好不容易才混到如此局麵,你居然要讓他自毀前途?”詹蘇氏的手揪著胸前的衣服,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不是,我保證爹爹的仕途不會有影響的。”雲賢忙解釋。“你保證……。”詹蘇氏看著雲賢,慢慢的重複了她的話。:“最近,我一直都在想,你……真的是囡囡嗎?”雲賢瞪大雙目,詹蘇氏這話是什麼意思?詹蘇氏伸手從自己床榻上的薄枕下取出一個八卦形狀的護身符一般的東西,然後遞給雲賢,雲賢微微一怔,不明白她的意思。“戴上。”詹蘇氏說完就死死的盯著雲賢。雲賢不能明白詹蘇氏話中的意思,但看著她愈來愈冰冷的雙眼,不由後退了半步,理智告訴她,現在必須伸出雙手捧過那據說辟邪的護身符戴在脖子上,然後說上一句:“謝謝娘親給囡囡求得辟邪的護身符!”可是……“為什麼?”雲賢看著詹蘇氏,慢慢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快戴上!”詹蘇氏把護身符再次往前一甩:“這是我特別去求的,開了光的。”“為什麼?”雲賢看著晃動的護身符,心底隱隱已經猜到了什麼。“正常的孩子會如此質問他的母親嗎?”詹蘇氏的聲音此時已經有些尖銳了。“為什麼?”雲賢再一次問起。“如果你不是妖魔,就戴上給我看!”詹蘇氏不管不顧的喊了出來,並且把護身符砸向了雲賢。護身符打在了雲賢的肩膀上,然後滑落到她腳邊,雲賢抬頭看了詹蘇氏一眼,詹蘇氏居然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捂住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