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墅區的時候,因為距離目標地較遠加之附近樓房太多導致我無法在短時間之內鎖定目標。可當我站在樓下近距離去觀瞧的時候,幾乎一眼便望見了那扇窗戶。窗戶是紅色的,不過較之反射的顏色要暗一些,而且我可以肯定那並不是窗簾,更像是凝固之後的鮮血,這讓藏在我心裏的念頭更加強烈起來。
莫非,這裏也發生了一起凶殺案?
“還真是多事之秋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讓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不過話說回來,我吃的是這碗飯,那就必須要履行好自己的職責,於是一頭紮進了有些昏暗的樓房裏。
由於是爛尾樓,所以即便這是一座高層,也沒有電梯可供使用,我隻能順著樓梯一步步的向著上麵走去,與此同時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是否存在著可疑痕跡。假設我心中的猜想是正確的,樓上的的確確發生了一起命案,那麼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會留下蛛絲馬跡,而這些往往都會成為破案的關鍵。
畢竟大多數時候的證據鏈,都是由一個個小細節構建而成的!
爛尾樓通常有著兩個共性,一是工程都沒有結束,二是很少會有人進入其中。這樣的環境的確給犯罪分子造就了得利的先決條件,凶手也很有可能會在白天殺人,但我相信如果這裏真的發生了命案,那麼一定會是在晚上。其根據同樣有著兩點,一點是凶手要往窗戶上麵塗抹鮮血,白天勢必會成為明顯的目標,保不齊就會有人看到從而選擇報警。第二則是看門的那個女人,以她的防備心理和待人接物之道,想要進入這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基於以上的種種,我更有必要在上樓的時候進行一番細致的觀察,事實證明我保持謹慎的心態是正確的選擇,因為地上的確出現了一些可疑痕跡。這些痕跡,是手腳印兒,而且大小、形狀跟我們正在調查的兩起命案中出現的手腳印兒如出一轍。以我對足跡的認知、勘檢水平來判斷,應該是屬於同一人的。
這個發現,頓時讓我後背泛起了涼意,恍惚間感覺整座大樓都充滿了令人頭皮發麻的陰森和恐怖,一直到我抬起雙手狠狠的搓了搓臉之後,才將這種感覺完全驅散,隨後全神貫注的觀察了起來。經過細致的回憶和比對性的辨別之後,我確定自己推斷是正確的,眼前的小腳印兒跟出現在兩起命案案發現場的幾乎完全一致,應該是屬於同一個人。
我心中有著這樣的把握不假,可刑偵工作容不得絲毫馬虎,事實究竟是不是這樣,還需要對指紋、足跡進行完整的提取,隨後交由檢驗科進行技術性分析對比。
如果換做是一般的指紋、足跡,我完全可以自己提取,無非就是多用幾張指紋(膜)、多進行幾次灌注的事兒,可眼前的現場注定我隻能將這裏的情況盡快做出彙報,等待著局裏的支援。手足工槍,是刑偵痕跡學的四個組成部分。相較於其他三種來說,足跡提取起來要困難的多,以往在國際上,提取立體足跡通常采取石膏灌注法。但隨著社會不斷的發展,犯罪嫌疑人的犯罪手段、水平以及反偵察能力的不斷提升,這種方法的弊端也開始凸現出來。不但效率低,而且需要操作者具有較為豐富的提取經驗,尤其是在針對雪地、灰塵等軟基客體的足跡時難度更大,一旦提取失敗無法挽救,就會現場的重要物證遭受損失。偏偏我所處的環境就是上述的複雜情況之一,很少有人涉足的爛尾樓,充斥滿灰塵的樓道,決定了我不可能對足跡進行最大完整程度的提取。
如往常一樣,電話我是打給童歌的,當我說明了這裏的情況之後,她馬上點頭說親自帶人過來,攜帶最新配發的‘立體跡激光掃描采集分析儀’進行完整的足跡提取,並且讓我保護好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