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風暴的起因就在那裏;
那裏究竟埋藏了什麼樣的秘密?
“68歲,年近古稀,為何單獨生活在遠離人跡的這片森林裏?古稀之年,懷舊的年紀,生命裏僅存的記憶,被打開、清數,一邊又一邊;在回憶,在回想,在品味,害怕遺漏;在守候,守候一生的時光,守候生命之河流淌過的那些風景,守候某一些人。他是一個戀舊的人,木屋裏有幾十年的水壺,有油光發亮的桌子,有已經成為曆史的杯子;他在守候獵人的那些時光,木屋裏隻有獵人的影子;除外,什麼都看不到;他在守候森林?森林比兒女的愛更加重要?還是他在逃避,隱居本身就是一種逃避,但逃避者會心懷忿恨和喪失希望——木屋裏絕沒有一絲的與世隔離,更沒有一絲的絕望,他並非逃避;他在品味獵人時的快樂,他在這裏有青春,有生命,他的根就在這裏;什麼才會是他的根?是愛嗎?他擁有愛嗎?可他拋棄了兒女,他棄女兒與不顧,他的女兒——方然明顯是缺失父愛的呀!還有哥哥,明顯方然是在尋找遺失的家庭之愛啊,才會給李洪可乘之機。是什麼,在那段原本家庭合睦、快樂的階段,給他們造成如此大的創傷?他的生命中究竟經曆了什麼?他為何不願見自己的兒女?對的,他是在這裏贖罪的,他是逃避的,他在逃避城市,他在逃避家庭——為何木屋中沒有家庭的影子,為何生活的起居如同一個生活多年的單身漢,一張家庭的痕跡都沒有,他不關心自己的家庭,沒有往來的禮物,沒有掛念的痕跡,隻有陳舊的時光——他的愛人在哪裏?什麼時候死去的?對,一定是那段隱沒的時光,他是礦工,卻完全沒有礦工的生活痕跡,打開木屋的小窗就能在高崗上看到礦區的整個風貌,陳舊、荒涼、破敗、淩亂、淒清,對,窗子就是一幅畫,一幅四季流轉的畫,一幅見證那段曆史時光的畫,對的,窗子的方向是刻意而為之的,窗外與窗內是茫茫雪原上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景,是完全不同的兩段時光,一個是銘記,是回憶,一個是品嚐,是悔悟;這裏是一片墓地,活著的墓地,被人遺忘的墓地,生命的墓地,一個家庭的墓地,他知道自己終將會死在這裏;那段時光究竟發生了什麼?給他造成了如此大的衝擊,衝擊了他,並衝擊了他的家庭?定與礦有關係,這座礦裏究竟發生了什麼?”百裏密宗喃喃自語,一幅方然之父的畫像漸漸在大家眼前清晰起來。
“真的可以從生活場景中,就能看出一個人的生命曆程嗎?”顯然這位同事對百裏密宗精湛的心理推理有所懷疑,不,其實是難以置信。
“你是一個刻板的人,更直白的說是一個很難做出改變的人,原因就是你幼年時期一定家庭發生過很多變故,讓你幼小的心靈難以適從。知道性格是怎麼形成的嗎?與你的幼年的經曆有很大的關係。”這是百裏密宗極少有的反駁。
而那個人卻目瞪口呆,眼睛裏滲透出淚水,隻有他知道這些年性格給他帶來的困擾,他討厭刻板可無法改變,他常常回想起兒時的遭遇,還有什麼能比當眾直擊內心深處的痛更加讓人無所適從的呢。眾人也無比驚訝,他竟然從一句話中看出他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