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王仁裕臉色一紅,裝著沒聽見了。王思政似乎很很高興看見自己兒子吃癟,一伸手又把佳芝撈過來:“阿翁給小娘子帶了好東西。你們把那一整套的鑲金茶具拿來給小娘子。”仆人抬了一個紅木箱子過來,裏麵裝著一整套的鑲金的銀質茶具。茶箱,茶碾,篩子,竟然連烘烤茶餅子的小炭爐都是銀質鑲嵌著金色花紋的。
王思政得意的捏捏佳芝的臉蛋:“人家都說人生最得意的事就是中進士,娶五姓女!咱們家是五姓之一的高門大族,將來要給小娘子尋一門好親事。阿翁留了不少的好東西給你做嫁妝!”
佳芝聞言,忍不住滿頭黑線,自己還是個小屁孩,這個時候準備嫁妝太早點了吧!對於自己的祖父佳芝和阿麗都很喜歡,老頭的性格越來越老小孩,每天王仁裕下班回家有事沒事的總是要和自己的父親彙報一天的工作。王思政一般都是安靜的聽著,然後不耐煩的挪揄一下自己的兒子,用調侃的口氣對王仁裕提點一二。“聖人能夠納諫那是聖人要做一代英主。魏征這個癡漢看著是個無遮攔的,其實他可是對聖人的心思揣摩的通透著呢。你要想學他進諫什麼,我勸你還是把自己眼前的事情做好。”
王仁裕聽自己的父親一番話下來,立刻鑽進書齋,在裏麵寫寫畫畫的,第二天王仁裕回來的時候一臉的輕鬆,從袖子裏麵摸出來兩個香囊:“這是沉水香囊,帶在身上能驅邪避穢。”佳芝從王仁裕的臉上感覺出來一定是王思政的話起了正麵作用了。
這天王思政正帶著小孫子和小孫女教他們騎馬。在唐朝女子騎馬是很正常的,有的時候一些貴婦們還會效仿男子,穿著男裝舉行遊獵聚會什麼的。在上層婦女中,騎馬也和管家和讀書一樣都是女孩子的必修課。
佳芝騎著一小馬上,王思政親自騎著一匹溫馴的母馬,佳芝騎著的小馬是王思政那匹母馬的小馬駒,隻要王思政能控製住母馬,佳芝就能慢慢的適應著馬背上顛簸。“主人,荊州都督武士彠來拜見。”
佳芝剛才一門心思全在利保持平衡不要摔下去,聽見武士彠的名字,一道閃電劃過腦海。等等這個武士彠不是小武的爹嗎?武則天的爸爸啊!聽起來是個很大的官啊,荊州都督,湖北省長啊,再看看自己的便宜爹,王仁裕還是個五品官呢。原來小武家也算是**了。
誰知王思政根本沒聽見一樣,抓著佳芝騎著的小馬的韁繩,很無賴的翻著白眼:“什麼荊州都督?!沒想到一個並州城裏販木頭的販夫走卒也能得了個三品官。我老了你告訴武都督,請他稍後,容我慢慢的出來迎接。”說著王思政意味不明的哼一聲,轉過頭對著佳芝說:“騎馬這件事情沒什麼要學的,你隻記住了,這個畜生最是能察言觀色的,你的心思其實它都看在眼裏呢。你若是先膽怯了,它那怕是個乳毛未退的小崽子也敢對你尥蹶子。抓住你的鞭子,不要疏忽了。”
佳芝才想起來自己家小武還算是同鄉呢,隻是一家是名門望族,一家麼,說的好聽了是朝廷的新貴,說的難聽了就是暴發戶!武士彠靠著隋煬帝大力發展房地產和建設事業的政策發了家,後來老李同誌在太原起事,武士彠很有先見之明的站在老李的一邊。靠著自己經商的人脈成了鎮守太遠的武將。
等著推翻了隋朝,武士彠弄了二等功臣,封了應國公。他好好的在荊州當官,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長安,跑到了王家來?
王思政叫人帶著佳芝換衣服,洗洗手臉,等著她被奶娘送到前麵的時候,正看見一個長得還算端正的人坐在堂上一連謙和的和王思政講話。他的身邊坐著一個小姑娘,正好奇的東張西望。
“這是武都督的次女,你帶著她去找娘子吧!”這些天柳氏的事情多,趕巧這天武士彠來的時候柳氏出門了。作為王家現在僅剩下的女性,佳芝要承擔起招待客人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