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的高麗人果然上當了,他們以為這些人都是些膽小的老百姓,當他們大呼小叫的從山上衝下來,赫然發現這些剛才還慌亂成一團的民夫竟然是訓練有素的戰士。一時間場麵大亂,正在形勢膠著的時候,山上傳來一陣呼喊聲,無數的旌旗在山頭上飛舞,更有震耳欲聾的呐喊聲和人影在山上向著下麵衝下來。這是唐軍的埋伏,本來信心滿滿的高麗人頓時成了驚弓之鳥,很快的就沒了後力,眼看著要逃走了。
李恪一揮手上的寶劍,抓住他們。這個時候山上的援軍也都到了。其實就是阿狸領著那些運糧食的民夫們拿著兵器趕來幫忙了。一些高麗人剛跑到了山穀口就被埋伏哪裏的人給打暈了,躺在地上,動也不能動。
阿狸穿著李恪的鎧甲,領著年輕力壯的民夫笑哈哈的從山上衝下來:“怎麼樣,沒有我來祝你一臂之力,怕是不能這樣快的結束戰鬥吧!”阿狸笑嗬嗬的打馬到了李恪麵前,一臉的洋洋得意。
“小心!”李恪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他一下抓住阿狸的肩膀,把他從馬上拽下來,可能是太用力了,阿狸和李恪都從馬上摔下來。那個高麗的將軍不甘心自己失敗了,他躲在一個隱秘的地方,對著李恪和阿狸放冷箭。
雖然是剛剛開春,可是山穀裏麵草木濃密,藏一個人很難找出來,況且是不少的高麗人藏起來放冷箭,一些士兵已經被射中了,唐軍這邊的人草木皆兵,大家一時光顧著自保,好些高麗人都趁機逃走了。阿狸對著李恪說:“快點叫幾個人背對背的靠在一起,大家在車子附近隱蔽起來。”
李恪拉著阿狸的手,把他拉到身後,對著底下的士兵命令著。阿狸和李恪背靠著背,他們警惕的掃視著山坡上每一處可疑的地方。李恪忽然來了一句:“沒想到你倒是有點本事,難怪聖人這樣器重你。”
阿狸聽著李恪的話,不敢置信的驚呼一聲:“哎呀,竟然得了吳國公的誇獎真的叫在下愧不敢當啊。哈哈,真是羞愧啊。”
“你還知道這個世上有羞愧兩個字?少探頭探腦的,你要是不想腦袋上被插上一支箭就給我老實的呆著不要動。”李恪從地上的影子,看見阿狸探頭探腦的,對著他大喝一聲。
阿狸卻把頭上的頭盔給拿下來,拿著寶劍挑著頭盔,慢慢的舉起來,從山上的角度看,及好像有人從車子上的探出頭來。果然一支利箭倒著風聲射過來,尖利的羽箭打在頭盔上發出刺耳的的聲音。李恪已經看出來那個人藏在什麼地方,搭弓射箭,一聲慘叫,高麗的將軍被射死了。
一場伏擊戰打的很漂亮,阿狸笑嗬嗬的看著被捆成一串的高麗士兵,叫過來那些民夫們,“這些戰俘來的正是時候,你們把這些奴隸,先抓住每人痛打一頓鞭子,打的他們求饒了,兩個兩個的捆起來,給你們推車子。不過你們要看好這些人,不能叫他們跑了!等著回去了,幽州一個這樣的高麗奴能賣出來幾百貫錢呢。賣掉了這些奴隸,所得的錢財你們分掉就是了!”阿狸大方的揮揮手,民夫們聽著上官的意思,都要高興瘋了,憤憤的去領著高麗奴走了。
“你怎麼敢擅自處置戰俘?還想出來這個法子!難道你不想從裏麵撈幾個錢?”幾天相處下來,李恪對著阿狸越發的看不懂了。“他們都是些田舍漢,每天苦哈哈的出來服徭役已經是很辛苦了,一路上這樣艱難呢,他們日子的不好過,走路都沒精神。拖拖拉拉,什麼時候能到啊。我和一些田舍漢們爭小錢有什麼意思?不與民爭利!”阿狸看一眼李恪,臉上迷糊的神氣不見了。
“你想的很對,國家戰事很多,若是按著以前的法子,國庫空虛,民怨沸騰是避免不了的。你方才為什麼要冒險把冷箭引過來?若是那個時候我稍微——”推你一下,你就死無對證了!李恪咽下了剩下的半句話,盯著阿狸看。他很想問問,自己真的值得阿狸的信任麼?
“這裏是戰場,我們是同袍啊!我的心很小,在生死關頭沒有時間管黨政傾軋之事。你呢?你怎麼想的?”阿狸把問題拋給了李恪,你同樣敢放心的把後背留給我麼?
李恪沉默一會,從懷裏摸出來那把精致的象牙梳子:“這個是阿娘在我離開長安的時候給我,是當初耶耶送給阿娘的信物。她說這把梳子能夠保佑我。”換而言之這把梳子,在李恪的身上從不離身,意義重大。
阿狸誇張的摸摸頭:“哎呦,你還是自己用吧,再也不要示人。或者你也可以給你娘子,算是家傳的定情信物。”
沒等著阿狸說完,他的手上被塞進來一個溫潤的東西,阿狸臉都綠了:“你把先帝禦賜之物給我是什麼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定情信物啊,這是提親啊,有木有,有木有!或者大家都想歪了?挖鼻,到底是哪一種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