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裏的主人,是什麼身份?
到了肅穆威嚴的大殿裏,周遭沉冷莊重的氣息,將歸元殿的統領江湖的霸氣展現得淋漓盡致。
然而,很多人心裏卻生出困惑——一向狂悖無忌的殿主,此時的表情和動作,跟以前似乎大不相同了?
人還那個人,但是神態,表情,舉動,都像是被拘束了一般。
他們的目光,落在馬車上。
但是沒有人看到馬車裏坐著何人,是男是女,隻聽到一聲幾不可察的破風聲響起,馬車裏已經空無一人。
肖雪寒抬手招來可靠的兩個屬下,“去把麒麟小築收拾出來,馬車裏的所有東西全部帶過去放好。”
麒麟小築?
手下人心裏暗驚,忙不迭領命去了。
肖雪寒語氣冷淡地道:“除了九分殿殿主,其餘人全部退下。不得召喚,不許靠近此處三十丈之內。”
“屬下領命!”
肖雪寒這才轉身,直接施展輕功進入低調空曠,色調沉黑的大殿。
剛進入殿裏,被強行壓製的一口血氣終於忍不住,衝破喉嚨——
噗!
一口血噴在光滑的地麵上。
緊接著喉嚨裏傳來一陣難忍的癢意,他弓著身子,劇烈地悶咳了排山倒海而來,帶著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楚,鮮紅的血絲順著嘴角蔓延而下。
“肖殿主。”姬涼塵擔憂的聲音響起,“你……”
話音未落,肖雪寒已經跪倒在地,身體挺得很直,但是他的狀態很不好,聲音嘶啞破碎,“屬下無能,請主人懲罰。”
姬涼塵皺眉。
“的確是無能。”姬墨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處置區區四個叛徒,就能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本王——”
“皇叔。”姬涼塵扯了扯他的袍袖,淡淡道,“不怪肖殿主。”
姬墨修轉頭,眸心微細,“什麼意思?”
“肖殿主這些日子,被皇叔折騰得差點沒命了。”姬涼塵嘀咕了一句,“能在身體虧損如此嚴重的情況下,親自動手殺了四個高手,我覺得他已經很厲害了。”
肖雪寒武功很好,雖然不知道到底有多好,但是一人對上四人對他來說,壓根不是什麼問題。
但是不管多厲害的人,畢竟也是人,非鋼筋鐵骨,王府裏的那幾個月,沒死真的是他命大。若是換做一般人,隻怕連了一個月都熬不過去。
但是肖雪寒,偏偏熬了四個月……
姬涼塵有時候都覺得,他家皇叔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惡魔,冷血,狠辣,無情,根本沒有一點身為人的感情和寬容。
姬墨修眯眼,“這麼說來,倒是本王的錯了?”
本來就是你的錯。
姬涼塵在心裏腹誹了一句,看著肖雪寒蒼白的臉,心裏有些不舒服,“皇叔,肖殿主狀況不怎麼好,你能不能先給他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