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吃過飯,南亦風再一次的離開了山上,看著離開的背影,沐顏挫敗的耷拉著腦袋,看著桌上燭火發呆,她還是沒弄清楚師哥背著她,到底在忙些什麼?
“小姐,剛回來,怎麼又歎息了?”王青柔縫著衣服,看著頹廢的沐顏,溫柔的開口。
“唉,青柔姐,你說師哥一個鋪子,需要他大晚上都下山嗎?”坐直了身子,沐顏目光快速的流轉的,似乎回憶起什麼。
“我記得有幾次,我偷偷的去找師哥,分明看到有武功高深的人影自師哥的院子裏閃過,可師哥說是我眼花了,青柔姐,師哥一定背著我在暗地裏忙著什麼。”
放下手中的針線,看著一臉古怪的沐顏,王青柔輕笑的搖頭,“小姐,風公子是男人,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小姐在山上等風公子回來不就行了。”
“那可不行,師哥長的這麼峻美,雖然脾氣冷了一點,不過每次我和師哥在城裏的時候,那些人都盯著師哥不眨眼,要不是我氣勢凶狠,估計那些女人就撲上來了。”
沐顏惡狠狠的開口,看向溫柔的王青柔,堅定的開口,“青柔姐,你心思太單純了,所以才不知道城裏的那些女人,估計為了個男人,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我告訴你哦,就這次回來,你知道京城第一才女,被人給脫光了衣服,掛在城樓上了,你說這樣齷齪的事情,不是女人因愛生恨,誰還能做的出來?”
“還有這樣的事?”太過與震驚,手一晃,針尖紮進了手指上,王青柔快速的放在口中吮吸了一下,不確信的目光看向沐顏,“小姐,你沒有糊弄我?”
切了一聲,沐顏挫敗的搖搖頭,朗聲道:“青柔姐,你還真以為我誆你麼,不相信你明天去問師哥,整個京城都在討論呢,不過聽說那個司徒絕,可是京城的首富,連皇帝都要讓他三分,所以老百姓才不敢明著說,可暗地裏,大家可都是偷偷的議論著。”
輕聲一笑,王青柔繼續縫著手上的衣服,“小姐,傳言不可信了,傳著傳著,就越來越離奇了。”
“那可不一定,無風不起浪,那京城首富司徒絕我可是知道一二的,話說他是風流成性,紅顏知己滿天下,估計是負了哪個女人的心,結果一狠心,就報複到那個第一才女身上。”
沐顏肯定的點了點頭,似乎親眼見到了事情的經過一般,“青柔姐,我告訴你哦,女人一旦狠下心,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的,要怪就怪那個風流公子司徒絕,要不是他浪蕩成性,估計那第一才女也不會遭受這樣的折磨。”
“還是師哥好,絕對不會惹上這些風流債,否則我一狠心,絕對血濺三尺。”陰惻惻的開口,沐顏動作誇張的比畫著一個喀嚓的姿勢,然後自己卻忍不住的先笑了起來。
“小姐,你真有這麼狠嗎?”調侃的一笑,王青柔寵愛的看著表情誇張的沐顏。
“怎麼沒有,誰要和我搶師哥,我第一個不放過她。”一副占有欲十足的模樣,沐顏奪過王青柔手裏的衣服,一本正經的開口道:“青柔姐,你也不小了,該找個婆家了,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去爭取。”
“自己爭取?”喃喃的開口,王青柔看著笑容璀璨的沐顏,看著她精致的五官,灑落間流露出的美麗,兀自的垂下頭,拿過被她放在一旁的衣服繼續縫著,低聲道:“小姐,不要說笑了,我這麼卑賤的身份,還能爭取什麼幸福。”
她想要爭取,可風公子甚至都沒有正眼看過她,而且她怎麼能對不起小姐呢,如果不是小姐,她早已經在山腳被野狼給拖走了,有的幸福,不是努力就可以爭取到的。
看著燭光掩映下黯淡的臉龐,沐顏倏的站了起來,“青柔姐,你要知道,你不去努力,怎麼可能成功呢,日後,你若是喜歡哪個男子,告訴我,我去給你牽線。”
“沒做新娘子,倒先成媒婆了。”苦澀一笑,王青柔依舊垂著目光,掩飾住眼裏的無奈和疼痛。
“別提了,師哥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又跑哪裏去了。”站直的身子失去了力氣般軟軟的趴在桌上,沐顏慘兮兮的挑著蠟燭芯子,師哥一天到晚到底在忙碌些什麼?
可她內力不夠,雖然輕功很厲害,可每次一跟蹤,還是會被師哥發現,看來她要去找師傅,把前年要交給她的淩波微步的秘籍拿過來,學好了上乘的輕功後,她就可以偷偷的跟在師哥後麵,而且日後,要是犯了錯,也不擔心被師哥捉到打板子。
愈想愈加的高興,剛剛垮下的小臉慢慢的露出笑容,而京城裏,南亦風隻感覺背後一寒,隨後順手把窗戶給關上了,看來天真的冷了。
“小姐,你別動蠟燭,眼花了。”放下手中的衣服,王青柔無奈的開口,“小姐,天冷了,我還要給你趕冬衣出來呢。”
抱歉一笑,沐顏收回手,看了一眼王青柔手上的衣服,忽然道:“青柔姐,你也教我做衣服,趕明我也給師哥做一件披風。“
“小姐,別鬧了,你連荷包都不會繡,哪裏會縫衣服。”無奈的放下手中的針線活,王青柔看著一臉興奮的沐顏直搖頭。
“青柔姐,你就教教我嘛,我保證好好學,不學你打我手心。”撒嬌的晃著王青柔的手臂,沐顏笑的諂媚,“明天,我們就下山去買布料,青柔姐好不好?”
“隨你吧,現在讓我好好的縫衣服。”王青柔挫敗的應下聲,回眸看了一眼笑的得意的沐顏,繼續做著手上的針線活。
一蹦而起,沐顏高興的大笑著,“青柔姐,你忙,我去找師傅。“她要去找師傅把秘籍拿回來,然後看看師哥背著她到底在做什麼。
詭秘的笑著,沐顏踩著步子,向著困山老人的房間走了去,等她學會了上乘的輕功,師哥一輩子都甩不掉她了。
燭火下,困山老人放下手中的醫書,掃了一眼窗外,隨即端起桌上的杯子,手中暗自聚集起真氣,手腕快速的一揚,杯中冷掉的茶水如一道冰柱一般快速的射向窗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