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持續了沒有多長時間,紅色的教室再次出現在眼前,然而此時眼前的女學生已經不見了,隻能看見一堆散發著藍光的小孩子蹲在地上一邊大聲笑著一邊在吃著什麼,仔細一看,他們此時吃的,正是剛才的女學生被四分五裂的屍體!
大腦已經完全無法運轉,感覺血液慢慢的從身體裏抽離,胃在持續不斷的抽搐,胃裏的東西幾乎都要翻滾出來,可是我卻連嘔吐的動作都做不了,隻能看著眼前的小孩子不停的咀嚼著,咀嚼著,耳邊不斷響起的小孩子的笑聲和進食的聲音讓我感到有一根手指不停的在我的胃裏攪動一般,空氣中彌漫濃重的血腥味。
這時有一個小孩子突然站起來向我走來,天真無邪的臉龐上沾滿的血漬,大笑著的嘴裏能夠清晰的看到許多殘留著的肉絲,血順著嘴角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著,我隻能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他走過來,一點點的靠近,就在我以為我凶多吉少的時候,他卻停在了我的眼前,慢慢的蹲了下來,這時我才看到原來我的腳下正是剛剛那個女學生手裏拿著的日記本。
這時其他的小孩子也看到了日記本,全都大笑著說:“哈哈,我要把這個給奶奶!”然後他們開始搶起來,書在搶奪中被撕得粉碎,其中一頁落在了講台底下,剩下的都被小孩子搶走了。
小孩子瓜分完筆記後,大笑著走出了了教室的門“哈哈哈,下一個陪我們玩的,會是誰呢?”
眼前的紅色漸漸退去,恢複成了一開始的暗黃色,我拚命的喘氣,就像是快要把肺都喘出來似的,那些已經離開的血液此時仿佛又重新回到我的身體裏,它們由遠而近,開始是緩緩的,涓細的,但刹那間就洶湧的像條激流澎湃的大河。血液帶著流動的聲響回到我的身體裏,我瞬間被淹沒了——那些像河水般巨大流量的血液全部湧向我的胃部,五髒六腑都被擠壓的疼痛難忍,但是我不斷的幹嘔著,卻什麼都沒有吐出來。
過了一會,才感到身體好了一點,無力的坐在地上,不知什麼時候蔣濤和張馨月已經來到我身邊,但是我隻能看到他們嘴巴不停的開合,聲音卻像是從水中聽外麵傳過來的聲音一樣,根本聽不清楚,有過了一段時間,我才感到靈魂又回到身體中,輕輕揮手示意他們先安靜下來讓我安靜安靜。
我扶著講台慢慢站起來,擦了擦因為幹嘔流出的眼淚,抬手的時候發現手裏還緊緊攥著那張日記紙,提鼻子一聞感覺還能聞到血腥味,雙目無神看著剛剛還在眼前的女學生站著的地方,緩了口氣,虛弱無力的問道:“我剛剛在這站了多長時間?你們有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嗎?”
張馨月滿臉擔憂的看著我:“我們什麼都沒有看見,你撿起一張紙後,就突然開始幹嘔起來,我們都嚇壞了。”
剛剛的一幕應該是我手中日記的主人臨死前所經曆的最後一幕,她因為一些原因和同伴走散,而且他們是知道幕後黑手的信息的,他的同伴去找‘惡魔’,而她卻迷失在樂這裏被鬼魂殺死。至於我為什麼能看到剛剛那一幕,應該是那張日記紙的緣故。
“我剛剛看到了去年進入這裏的學生死前所經曆的事情。”說著,我將日記紙拿了出來給他們看,並將剛剛看到的一幕幕通通告訴給他們。
他們聽完震驚的看著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蔣濤看著地麵說道:“可是,這上麵一點血跡都沒有啊,如果那個學生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死去,為什麼這裏會沒有一點血跡呢?”
我這時感到力量重新回到了身體裏,不像剛剛那麼虛弱了,走到剛剛那名學生死去的地方仔細觀看,地上布滿了灰塵,除了我們幾個剛剛進來時踩出的腳印外,什麼都沒有。
難道剛剛的一切都是因為這所學校讓我產生的恐怖的幻覺?這一切並沒有發生過?雖然心中期盼著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那張日記紙又該怎麼解釋,這張日記紙就在我的手裏,上麵還沾著幹涸的血液,我的頭開始疼起來,鬼魂在殺完人不可能回來將現場又收拾一遍,這一切我完全想不通。
“對了,你是說你拿到這張紙才看到的剛才那一幕,你把紙給我們讓我們也看一下,會不會也能看見!”就在我思考的時候,蔣濤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