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便宜師父(1 / 2)

鬼吾愕然,隨即大怒道:“祝罡小兒,你是想死嗎?老夫雖不如傳刀,但殺你還是很容易的。”

祝罡梗著脖子,決然開口:“鬼吾老怪,你辱我就罷了,但你辱恩師,我也不想活了!今日我們兩個便把命契立好,三日之後此間尋個地方,你我一決生死!”

說完,祝罡從懷中掏出一卷封存完好的卷軸猛然拉開,然後一口咬在自己的拇指間,就著血跡,祝罡在卷軸上蓋了一個大大的血手印。

完事之後,祝罡將卷軸往鬼吾一拋,大聲說道:“某家雖技不如你,卻也是個有尊嚴的人,你有本事,就拿我的命去!”

張卿堯見狀大急,連忙喝止:“祝罡大膽,身為家仆,何故如此乖張,你給我下去,休要在此胡言亂語!”

張卿堯雖然厲聲嗬斥祝罡,其實出於一種變向的保護,然而祝罡看著張卿堯,聲淚俱下說道:“少爺,老仆不忠,不能再侍奉你左右,老仆向死之心已久,求少爺成全!”

“祝叔叔不可……”張小小自後廳走出,淚眼迷離,哀聲勸道。

張卿堯幾欲搶過鬼吾手中命契,但卻礙於鬼吾威勢,不敢真做。

“求供奉先生莫要與祝罡計較,還請原諒家仆的不敬,晚輩,晚輩必有重謝!”張卿堯向鬼吾求道。

鬼吾手持命契,嘿嘿一笑,森然說道:“卿堯少爺這是什麼意思,我本不欲殺他,奈何他自尋死路。東天域自古以來命契高於律法,他既然立了血契,老夫若不應戰,那便是老夫主動認輸,他有尊嚴,難道老夫就沒有?倘若老夫避戰,那麼老夫的尊嚴又擱何處?”

說完,鬼吾手指一搓,一滴鮮血便從指尖低落在卷軸上。

鬼吾將卷軸拋還給祝罡,開口說道:“命契既然生成,你我就遵照契約行事,三日之後,即分高下也見生死。”

說完鬼吾身影一閃,便消失在花廳中,齊樂竟然沒有看出他是怎麼離開的。

待鬼吾離去,張小小和張卿堯圍在祝罡身旁勸說道:“祝叔叔,這又是何苦,供奉對您冷嘲熱諷我們都看在眼中,知道您有委屈,可是何至於性命相拚呢?”

祝罡緩緩起身,收起命契,開口道:“少爺小姐勿再多言,修行界的恩怨說多了你們也不會明白,隻叫你們知道,似鬼吾這等性情怪癖的念修,將我等體修視為豬狗,祝某今日不與他約戰生死,來日也會把命拚掉,這是躲不掉的宿命!”

祝罡對張家兄妹行了一個大禮,悲嗆言道:“張少爺,張小姐,往後三****將要自行料理後事,祝罡在此請辭!當年,張老太爺救我全家性命,我對老太爺有言在先,祝某一條命在,便為張家奴仆,如今這條命已經不歸我,所以我與你張家的契約……恩情便到此為止。”

說完,祝罡也頭不回地離開,留下麵色悲苦的張家兄妹。

張卿堯心中好生惱火!

祝罡在張家已有四十餘年,那是與已經過世的老太爺才有的交情!便是自己老爹在祝罡麵前時,言語也會多加敬重。

張卿堯對祝罡的感情是不一樣的,而妹妹與祝罡的感情更加深厚,兩兄妹將祝罡視同家人!

遙想過去幾十年的那些艱難的歲月裏,張家能得到一個修士鼎力支持,哪怕是體修士,張家依舊享有慶宿空陸少有的榮光,沒有人,會輕易招惹有修士坐鎮的家族!

而鬼吾這等修士,不過是最近幾年張家重金招來的供奉而已。這種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野修士,性情乖張癖好齷蹉,不是煉屍就是馭鬼,實在不是好相與的怪物。

這等野修,就因為自身不檢,東天域各大修士門宗容他們不得,他們想要在修行路上更近一步,才不得不放下身段來結交凡人權貴。

但是這些野修士也來得去也去得,隻要有足夠的利益,便可隨意招攬,隻要足夠利益,也可隨意背叛,家族對於他們的約束性,幾乎沒有,他們也不會真正對家族有歸屬感。

其重要性,怎麼可能和老家人祝罡相提並論?

如今,祝罡請辭,張卿堯如同折斷一隻手臂,心中有說不出的痛苦!

“都是你這家夥,都是你,若不是你非要問什麼道,修什麼仙,看什麼機緣,你要不多事,他二人怎麼會爭論,何至於此?何至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