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循水其實不是很寬,但其險峻是道天險,乃是因為河流兩岸崇山峻嶺,河流湍急,可供大隊人馬渡河之處不多,其中牂牁河便是一處知名的渡口。而郎岱此處的河麵一共才有五裏之寬,水流平緩,一直要到下遊大瀑布才開始變急。
蘇阿納的兩千五百前軍很快到達了浮橋盡頭,在一隊水軍的幫助下,開始搭建起最後一裏的浮橋。這時太陽已經從東方升起。當蘇阿納的渡河部隊已經把浮橋搭好,準備搶奪灘頭時,前方的滇軍已經發現了蘇阿納的部隊。
在此駐守灘頭的滇軍,是由一個叫納努的滇軍千夫長統領,在此除了滇軍納努的千人隊外,還有三百弓兵隊協防。納努他今早一早就醒,醒來後,隱約聽到河岸那邊有一陣輕微的喧嘩,但是由於晨霧,他看不清河岸的情況,於是他趕忙派出斥候,並集合了隊伍。很快,斥候回報,前方乃是夜郎的西征大軍在渡河,納努一下就急了,他沒有想到西征軍會如此快速的到達這裏,要不是軍師提醒,這裏還有一個適合大軍渡河的渡口,需防備夜郎大軍渡河繞道襲擊本軍後方的話,他根本不會被派到這裏,他此番的任務就是,發現夜郎大軍後,立馬向本軍報告,於是,他一麵準備依靠營寨迎敵,一麵派出斥候向大本營報告。
此時的蘇阿納已經渡河完畢,一萬人已經列隊,而王軍的四千弓兵隊也渡河完比,正在整隊。滇軍的統領納努看見蘇阿納的部隊,立馬讓弓兵隊發射了一輪弓箭,三百支箭雨,從天而。而蘇阿納軍的反應並不算太慢,隻聽蘇阿納一聲暴喝:“舉盾!”一萬麵藤甲盾立馬被舉了起來。然而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三百支箭隻有不到一百射入蘇阿納的軍陣之中,其餘的兩百多支箭不知偏到哪裏去了,而這一百支箭射入方陣之中也沒有引起太大的傷亡,隻有一個士兵比較倒黴,藤甲沒有包裹住的手臂中了一箭。而其餘箭支都被藤甲擋住,蘇阿納看到這個情況,不由得暗想,這西殿匠師果然厲害。
滇軍統領納努看到這個情況,不由得大怒,向身邊的弓兵隊長罵道:“******,怎回事,箭怎麼飄到遠出去了?”弓兵隊長一頭大汗的說道:“大人,這不是小人的錯,現在是清晨,太陽從東邊升起,小的們估計都被陽光刺到眼睛了”納努還想問問有什麼辦法,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四千王軍的弓兵已經列隊完畢,發射了箭矢,而納努已經死在了這輪齊射之下。
隻見四千弓兵分為三隊,王軍的弓兵都是選自獵戶,準頭極佳,用的都是黃牛角作弓鞘的強弓,首先來了一個齊射,四千支弓箭,向滇軍營寨飛去,頓時下箭如雨。隻見弓兵隊稍微停頓後,開始分段發射箭矢,一時箭雨不斷,隻聽滇軍營寨慘叫不斷。在一輪弓兵射擊後,對方已經潰不成軍了。蘇阿納命令停止射擊,步兵緩緩前進,到了離滇軍營寨半裏處,開始衝鋒,由於營寨不高,很快,蘇阿納攻入大營,西征大軍初戰告捷。
烏達摔大軍渡過河,而把黑納的軍隊留在了對岸。
此時,蘇阿納清點完戰果,看見烏達過來,趕忙過來稟報。他說道:“稟烏達大人,此戰已經結束,我部殲敵一千,俘獲兩百人。”
烏達問道:“可有俘獲敵軍首領?”
蘇阿納回到:“敵軍首領在第一輪弓兵齊射中,就已經中箭死掉了,倒是俘獲了一個弓兵隊長。”
烏達說道:“把這個弓兵隊長叫來。我有話問他。”
蘇阿納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就押著個滇軍過來,途中此人還罵罵咧咧的。蘇阿納把此人帶到烏達麵前,讓其跪下,然後說道:“這人就是敵軍弓兵隊長。”
烏達看看了這名弓兵長,問道:“你可知道你們為何而敗?”
此人甚有骨氣,說道:“你們在東邊發動進攻,太陽成了你們的幫手,而且大軍前來,我們敗了也沒什麼好說的,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烏達笑笑,然後正臉說道:“你說的固然是我們勝利的原因,但是你有想過嗎,縱然你們在此駐有大軍,此戰也是必敗,因為你們出兵犯我夜郎,這是不正,背叛夜郎與滇國不起刀兵的盟約,這是不義,殺我百姓,這是不仁。如此不正不仁不義,你們怎麼取得勝利?”
那名弓兵隊長聽了,已是無話可說,隻是“哼”了一聲便不做聲。烏達又問道:“我問你,你們可有派遣斥候,說出了,我饒你不死!”
弓兵隊長此時大笑道:“哈哈哈,你堂堂夜郎的君長烏達大人也怕走漏了消息,你等著吧,我們已派斥候回去稟報軍師了!”這時,武僰千人隊的統領虎那已經回來,提著十多個人頭,到烏達麵前說道:“稟大人,滇軍派回去報信的十名斥候都已被我軍斬殺!”
滇軍弓兵隊長一聽,頓時臉色暗淡了下去。烏達看看他,向蘇阿納說道:“押下去吧,連同那些俘虜一同送到黃果治交給和同治長,讓他負責看守。”
蘇阿納疑惑的問道:“不殺了他們?”
烏達搖搖頭,說道:“多殺無意,再說我們不可能把滇國滅了,所以不能與其交惡,還是得留著他們,這樣就少與滇國結仇!”蘇阿納聽了,說道:“大人,深謀遠慮,仁心宅厚,末將佩服!”烏達笑罵了一句:“少拍馬屁,去吧。”蘇阿納不好意思笑笑,領命而去。
烏達巡視了一下此戰中受傷的幾十名士兵後,來到灘頭,讓親兵支起地圖,傳諸位將領前來商議下一步作戰計劃。
眾人匆忙趕來,拜見烏達後,烏達說道:“諸位,我們初戰告捷,可以進行下一步作戰計劃了。你們可有什麼看法。”
眾將士向地圖上看去,原先在郎岱對麵的紅色小旗已經被拔掉,而代表王軍和蘇阿納勤王軍的黑色旗幟,已經插到了原先紅色小旗的地方。
黑納起身說道:“大人,現如今情勢已經明朗,我們可以按原先的計劃,分兵前進,抵達戰場,我部和水軍的卡古統領會在牂牁河對岸頂住敵軍反撲。”
烏達想了一下說道:“嗯,正如黑納所說,我們按照既定的計劃,分兵吧,我估計我們能夠十天抵達敵軍背後,而黑納你隻用八天便能到達牂牁河,你去到那裏,和牂牁守軍彙合,大造聲勢,讓敵軍以為那裏是大部隊,待我們發動攻擊後,一定要頂住敵軍進攻,所以我王軍的弓兵隊你帶上三千人。另外,蘇阿納,你部要繞到滇軍北邊,頂住儲奇倮姆的叛軍來援,我特派一個王軍萬人隊聽你指揮。諸軍以烽火為號。一個竹香(夜郎計時單位和方法,一個竹香相當於一個時辰)後,大軍馬上出發,諸將領命吧。”
眾將士領命而去。一個竹香後,大軍再次出發。
烏達率領大軍一路潛行,路上遇到百姓都扣留了下來,目的是不走漏風聲。第九天,離牂牁河還有八十裏,烏達與蘇阿納分兵。烏達從南邊和西邊直撲滇軍大營,而蘇阿納則往北埋伏下來。
而黑納已經到了牂牁兩日,依照計劃,大造聲勢。滇軍的目光果然被黑納所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