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采下定決心一考完試就回家避幾天風頭,那些事以後再說。不想剛考完最後一門便被老梅叫到了辦公室,辦公室裏坐著她最不想見的祈書凡。
鑒於老梅在,鬱采隻好乖乖的叫了一聲表叔。
祈書凡其實是當天早晨才趕回來的,沒來得及回家就直接將車開到了學校,自然防的也就是鬱采放假了,自己找不到她。
鬱采假惺惺的和祈書凡客套時,祈釋之也在老師的召喚下進了辦公室,祈書凡問了問祈釋之在學校的表現,便帶著二人出了辦公室。
一上那輛銀色的別克,鬱采便褪下了乖巧的皮,肅著臉道,“祈先生,您這樣我真的太不好意思,而且我覺得您有強加您的意誌在我身上的嫌疑”。
祈書凡彎彎唇,“那件事如果小鬱老師真的不願意就算了,我這次是想請小鬱老師幫個忙”。
事實證明,鬱采比祈書凡這個老狐狸實在嫩太多,聽祈書凡不再提那件事,立即鬆了口氣,“什麼忙,能幫上的我一定會盡力”。
“其實很簡單,隻看小鬱老師樂不樂意了”。
鬱采狐疑道,“你不要跟我說你要我幫你的忙就是答應把那兩個東西賣給你”。
祈書凡好笑的看了看她,“當然不是,不過,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提議,不如小鬱老師再幫我一個忙?”
鬱采徹底放下心事,笑道,“雖然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幫你一個忙,但我能肯定自己絕沒有能力幫上你兩個忙”。
“小鬱老師總是喜歡妄自菲薄啊!”
“這叫尊重事實”。
說話間到了祈家樓下,祈書凡停好車,領著兩人上了樓,阿姨已經事先接到電話,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吃過飯,祈書凡將鬱采叫到自己的房間,簡要的將自己的考慮說了一下,說要將她和祈釋之阿姨全部接到市裏住,鬱采仍然給祈釋之補課,不過要加上語文,工資乘二。
鬱采立即拒絕,不說別的,她爸媽那關她就過不去,她現在不是大學,可以整個暑假都不回家。
祈書凡自然早就考慮好了,說她父母那關他會解決。
鬱采想起上次老梅說的所謂的英語競賽補習頓時一陣惡寒,鄙夷道,“你不會又讓老梅扯出個什麼英語夏令營吧?”
“當然不會,不過你放心,若是你爸媽反對,我絕不會勉強”。
“那也不行,我一女生再怎麼也不方便”。
祈書凡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她,“原本我隻是準備請我的一個熟人跟你媽他們說說情,但既然你這樣說,不如我哪天去你家一趟,認你做個幹女兒什麼的,你總不會不方便了吧?”
鬱采更寒,皮笑肉不笑道,“親愛的表叔,試想一下,如果我有一天改為叫親愛滴滴幹爹,您會是什麼感覺?”
祈書凡顯然惡心到了,寒了寒,“如果你堅持,我想我也可以忍受”。
“其實,親愛的表叔,您有沒有想過,您的提議祈釋之根本不會同意,如果我是男生,我也不會願意有個嬌氣的女生陪著,煩也煩死了”。
“釋之會同意,再說你也不嬌氣,而且何其也會去市裏他母親那裏”。
“有何其不就行了?”
“關鍵是如果你不去,釋之不會同意搬過去”。
鬱采嚴肅的看著他,“祈先生,我想您搞錯了,雖然祈釋之一直對我不錯,但我想還沒有到您說的那種程度”。
“如果你都做不到,我想沒有第二個能做到”。
鬱采冷笑,“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已經這麼重要了,而且我希望祈先生字裏行間的意思不是暗指我和祈釋之有什麼特殊關係”。
祈書凡苦笑,“小采,你不要這麼敏感,我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思,釋之從小就不喜歡和人接近,自小到大關係稍微好一點的女生就是韻韻,但這關係好也隻不過是他能忍受韻韻在他身邊而不讓他討厭。你是第二個他能忍受並相當尊重的第二個女生,但這並不代表任何特殊的感情,也許他隻是和我一樣發現你值得尊重,而且釋之還小,我相信他還不會有什麼特殊的心思”。
這頂高帽子戴下來,鬱采舒服了不少,不過仍是氣哼哼道,“我可沒發現你有尊重我的時候”。
“呃,也許你隻是沒發現”。
鬱采腦袋中突然靈光一閃,跳了起來,“其實你有能力不顧我的意見,讓我爸媽把我打包送你家是不是?”
祈書凡沒承認,但也沒否認。
鬱采再度冷笑起來,“說起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是做什麼的,真是太失禮了”。
祈書凡伸手欲拍她的肩膀,鬱采躲過,祈書凡隻好開口道,“小采,我隻不過是個普通的政府職員,不過認識的人多了些罷了”。
“政府職員?原來是人民公仆,我還一直以為您是做生意的,真是太失禮了。虧我一直隻看出何其的媽媽很厲害,一直避著她,卻沒有想到您這位她明著暗著逢迎的,必然更加厲害,果然我還是太膚淺,免不了以貌取人,”鬱采笑的很譏諷。
“小采,不要用那種我用權勢壓迫你的眼光看著我,我並沒有準備用強勢的手段,在你麵前我不過是一個拿自己孩子沒辦法的父親,向你這位老師尋求幫助”。
鬱采冷著臉沒有出聲,祈書凡習慣性的伸手去桌上拿煙,為什麼這姑娘懂這麼多,自己隻說了一句,她便舉一反三推出他身份不凡,他和何家相交多年,關係匪淺,何霞雖免不了對他這個老上級客氣有加,但麵上根本看不出來,她不過見了何霞幾次,怎麼就看出來了?
煙還沒點著,祈書凡就發覺鬱采一直盯著他的手看,頓時了悟,趕緊放下,從口袋裏拿出口香糖,塞了一顆到嘴裏,鬱采定期會讓祈釋之帶一大包口香糖回來,他也一直保留了放一盒在口袋裏的習慣。